樣。
許恆把眉一皺,語氣仍舊鏗鏘,但卻話鋒一轉:
「閣下,我等乃是『風雲會』下,堂主聚會。」
「在座的幾位都是出自三大營生,我名許恆,家父『紫袍鶴』,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幾位退去吧。」
「要不然鬧得面子掛不上,誰都不好看。」
他敲了敲桌子,擺出家父名頭,淡聲隨意坐下,也沒有露出飛揚跋扈的架子,強勢叫囂,轉頭就想繼續夾菜吃飯。
一副雲淡風輕,無波無瀾的模樣。
那幾人聽後,面面相覷,為首者突然面露遺憾。
好像因為這位柴市公子爺,沒有因為貿然闖入,便直接大打出手,感到有些不甘。
可這神情流轉,也只是一瞬之間,緊隨其後,他便呵呵笑了下:
「少東家這話講的,就跟我不認識你似的。」
「那怎麼可能?」
他邊說著,邊擼起來袖,露出了左臂上的一道虎豹紋。
叫許恆眼色一個閃爍。
緊隨其後。
在這人身畔的兩人也擼起了袖子。
一個繡雄獅丶一個繡鷹隼。
「獅子堂丶虎豹館丶鷹隼幫?」
一剎那,陸羽坐不住了,身子『騰』的一下站起,一同站起來的,還有握住腰鞘細刀,柳眉蹙起的魏芷。
拳槍刀劍丶獅豹鷹隼。
季修看著氣氛緩緩沉凝,想起了之前有關於『安寧縣』高手劃分的勢力,眸子不由輕眯。
這,
就是那城西虎踞龍盤,傳聞是從五百里山道諸莊丶山鎮擰起來,一路闖到了安寧縣,成為了合法幫派的人物?
看著這一股子兇悍氣。
確實,不論是火窯丶柴市丶還是牛羊市場,那些混跡市井的門客,鮮少能有這種感覺的。
刀尖舔血與地痞流氓。
有時候,真的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區分的出來。
「咱們三家龍頭,原本聽到這五百里安寧縣,終於出了個『流派』分會,頗為欣喜。」
「只不過一直苦惱著,沒和風雲會的三把交椅,有份交情。」
這繡著『獅子』紋的青年,先是著重咬了下『分會』這個字眼。
然後,一臉和氣的笑呵呵道:
「今日我們三人,正巧湊在了一起喝酒,便聽說了三位少東家丶嫡小姐,高升了副堂主,在這兒擺宴慶賀。」
「隨即腦子一拍,一想,這不巧了麼?」
「於是也想來討個喜,恭賀恭賀幾位,請你們去吃個『宴席』。」
「不知許爺,還有這幾位,能不能稍稍賞個臉?」
說到這裡,青年抱拳:
「虎豹館,第七座席,張師堯!」
「獅子堂,陳昭!」
「鷹隼幫,裘真!」
「奉來拜帖!」
「請四位赴宴!」
說罷。
一紙紅花色,上繡燙金紋的請帖,便被那號稱虎豹館『第七座席』的張師堯,輕輕一按,壓上了案桌。
細細看去,可見他指骨輕勾,便仿若穿碑裂石,宛若釘子,徑直一戳,便透開了這請帖的底部,牢牢的,將其紮在了上面!
待到片刻後,將手指提起。
一道清晰可見的『窟窿』
便隨即露在了季修四人眼前。
除卻季修外,其他三人,面色難看。
力自骨中來,仿若戳心鑽!
一指,就是十幾年的功夫!
根本不是熬筋境的武夫!
這哪裡是請人?
分明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