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子要是叫他坐了,羅老弟你不方便出頭。」
「但我方梟自打十四歲混市場,就是提著把刀兇出來的,這才被魏老大賞識,得以鞍前馬後,這口氣,我替你出了!」
屠夫刀魏鼎昌的大徒弟方梟,『嗖』的一聲站起身:
「小子。」
他昂了昂首:
「我師傅講得對,你這年紀,這位子你坐不得。」
「還是老老實實的,在末位找個席位入了,不要宵想太多。」
這一席話,直將矛頭指向季修,叫他眉頭一皺。
但還未開口
與羅霄丶李曄丶方梟這三大營生門下徒弟對坐的方向。
突有人竄起了身:
「方梟,胡鬧!」
「這裡有三位前輩在,如何決斷,如何抉擇,輪得到你來做主?」
「再者來講,季小兄弟十六入刀門丶今日一見,氣血如龍,養血圓滿,又會煉製九品丹丸,還是咱們自家裡出來的丹師苗子,可不是外人。」
「別的地方,倒也罷了,但這藥堂,你不叫會煉丹的人來把關,難道叫你這種一竅不通的人來?」
「別到時候吃錯丹藥,害了自己!」
那人一身黑衣,面貌儒雅,但冷笑起來,卻是字字珠璣,直戳心肺,叫方梟臉色一黑:
「許恆,你!」
「夠了!」
砰!
紫袍鶴許莊將手一拍,擰起了眉:
「都坐下。」
「以後五百里安寧縣,三大營生都是自家人。」
「雖說安寧縣的『風雲會』,不過只是分脈,但開山祖師,卻是貨真價實的『練氣大家』!」
「他老人家在江陰府站穩腳跟,開了流派。」
「我等若不能紮根五百里安寧,擰成一股子繩,日後如何給你們開一條通往『府城』的晉升之路?」
大佬出頭,兩邊再是針鋒相對,也只得偃旗息鼓。
待到許恆滿不在乎,施施然坐下。
他身畔的陸羽,當即豎起了大拇指:
「好好好,夠膽魄,不愧是柴市東家的嫡家子。」
「不多說了,今天你出這個頭,來日晚上,飛燕樓擺一桌,我請!」
許恆撣了撣衣袖,看了季修一眼,又看著身側掩口輕笑,頗有幾分姿容的屠夫刀嫡女『魏芷』,淡然道:
「我可不只是為你出頭,也為魏小妹出口氣。」
「方梟渾身泥腥氣,自從跟了魏叔後,整天飛揚跋扈,把鼻孔都對上了天,以為牛羊市場這麼大的營生,日後都要隨了他姓似的。」
「咱們出身嫡系,莊子本就是老一輩打下來的,憑什麼叫他們分潤了去?」
「魏小妹也有武藝傍身,巾幗不讓鬚眉,也當有繼承權才是。」
三大營生,並非是經過歲月沉澱的『世家大族』,要麼是落魄旁支,要麼是泥腿子裡爬出來的。
因此,弟子與嫡子爭繼承權,再正常不過,多年來,也形成了圈子。
比如,羅霄丶李曄丶方梟這些,都是多年鞍前馬後,跟在東家面前的門面擔當,威望不小。
而似陸羽丶許恆丶魏芷,便是三大營生的嫡系子女,含著金湯勺出生。
但因為晚了些,筋骨進度沒有這些親傳高,所以被壓了一頭,但氣勢與身份上,卻絲毫不輸,經常針鋒相對。
「兩位是為我出的頭,市場這幾天進了幾頭山貨,都是成了氣候的寶材,若不嫌棄不妨叫小妹做東吧?」
「到時候,陸二郎可將季小哥帶過來,這等俊才之輩,小妹今日見到了,也想認識認識。」
女子寬袖窄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