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死心啊。」
秦彪停下了筷子,抬起手。
但猶豫了下,並未拿這錢:
「銀子收回去吧,你再加點我真要了。」
「但我一不能教你傳自他人的傍身武藝,二又白吃了你一頓飯食,再收錢,不合適。」
「不過,你要硬說的話」
「想練武,確實有更低的門檻。」
「安寧縣很大,早年闖蕩江湖,入過境的『武夫』,到了老,也有不少歸鄉的。」
「有些人終其一生,悟不得真武奧妙,手底下功夫不硬。」
「而在不能成就『練氣大家』之前,鎖不住氣血,都得講究一個『拳怕少壯』的道理,一旦開武館,鎮不住場子,那是白白給人送錢,砸自己招牌,晚節不保。」
「所以,」
「你若是尋這些有些本事,但又在縣裡面站不住腳的老拳師丶老武師,去奉個茶水。」
「說不定花個幾兩銀,也能琢磨點門道。」
「只不過便宜的,沒幾個好貨。」
「你老哥我練了十幾年外功,也算半隻腳邁入進去了,揮兵可開碑裂石,雖還做不到赤手空拳,打出『勁力』,但那些年老體衰的老頭子,真掰扯掰扯,未必比我強出多少。」
「嗯」
秦彪沉吟了下,忽然藉著酒勁,砸了下拳:
「但有一個例外。」
「聽聞縣東頭『火窯』邊上,有個斷臂武夫,姓段,自打前幾年,從外邊到了安寧,當了兩年都頭卸任後,便一直深居簡出,像是有真本事傍身的。」
「曾有傳言說,他不弱於一般的武館拳主!」
「只不過」
「此人脾氣怪異,在自家院裡擺『龍門陣』,並不似那等見錢眼開之輩。」
「據說,只有透過他考核的人,才能確定是否是塊練武的苗子,有交錢學武的資格。」
「過不了的,給再多銀子都不收。」
「你若是真想練點真本事,倒是可以去試試,」
「就算不成,還能省下一筆冤枉錢呢。」
秦彪帶著點醉意才剛說完。
季修已經將這一字一句
悉數記載了心裡。
「城東,段都頭麼」
他握緊了拳。
隨即,心中已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