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山,分明是骨頭架子壓著筋肉,已然鐵骨大成。」
「這一腳,要是踢在人身,足足破千斤的功力,能活生生將人壓死!」
鐵骨大成!
聽著像是淬鍊骨髓。
「這就是段師口中所說的,力關第二步『淬骨』裡的步驟麼?」
「果真勝我千百倍!」
季修暗自思索,同時不自覺地,繃緊了身。
而那龍行虎步的林鎮海,甫一踏入,便是笑意吟吟:
「少東家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老莊主近來可還好啊?」
隨意的打了聲招呼後,林鎮海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也不開口,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季修。
叫季修眼神閃爍,如坐針氈。
但自古以來,這種時候,沉得住氣的,才是人物。
所以,他屏息凝神,狀似無意,也放鬆了體魄,不再有那種緊迫丶侷促的生疏感。
叫林鎮海握著椅把的大掌,稍稍捏緊,眼眸訝色,一閃而逝。
「果真有些氣候。」
他點了點頭。
而後揮手一招,取來了一封『奴契子』,刺啦一聲,便將其撕開!
「從現在開始,季家子,你自由了。」
輕飄飄的話語落下,叫季修不由一愣。
這位林東家,看了他半晌,就
這麼放了他?
事情竟會如此簡單!
聽到這話,他回過神來,心中一喜。
於是剛想起身拜謝。
然而————
下一秒。
林鎮海卻話語再起,音調一提:
「不過,你這一副稟賦,倒是入了我眼,叫我好生歡喜。」
「我林鎮海,早年走南闖北,也算有幾分見識,方才在這奴契子上,看你還算年少,起了惜才之心,這才撕你奴籍,將你鞭笞管事之禍,一筆勾銷。」
「季家子。」
「我膝下男丁稀少,今天屬意於你,願給你個機會。」
「我且問你。」
「你可願拜我門下,做我義子!」
「奉茶水丶改名姓丶拜乾爹?」
說罷。
一盞茶水,尚帶溫熱。
不知何時
便捧在了季修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