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一輩子都學不出頭,都是正常。」
「但過了這入勁關」
「後面的養血,鍛筋,怎麼去養,怎麼去鍛?」
「那就得下大本錢,去吃,去煉,白花花的銀錢撒下去,才能見到成效。」
「我觀你入武夫後,不驕不躁,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這很好。」
「多少人有了點成就,便妄自尊大,目光短淺,這種人,稱不起自身斤兩,走不遠。」
「但你不一樣。」
「你打小就落下了許多,在我第一次見你時,更是瘦得皮包骨頭。」
「現在雖好了些,但比起同步入勁,天天頓頓肉食,吃得盆滿缽滿,膀大腰圓的武夫比起來,還差得遠。」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趕緊奮起直追,去林宅拿了你的『奴僕契子』,去衙門改籍丶換命。」
「待到得了自由身,才能找一方營生丶拳館丶鋪子,用自己的技藝,去換取銀錢,從最開始的『工』,到『客』,到自己一句話,就是道理!」
段沉舟條理清晰,句句珠璣,將季修日後所走的路,理得門清。
叫他眼眸泛亮,起身低頭,行了一禮:
「是,段師,我正是來給你報喜,之後,便準備去林宅,取奴契,改賤籍!」
「只是」
季修想起昨日的事,心頭一沉,有些遲疑:
「我如今身無分文,就想找東家要了奴契子,去衙門贖身,是否」
啪!
一隻大掌拍落肩膀,段沉舟猛地擰眉:
「叫你保持本心,不是叫你瞻前顧後!」
「十六歲的年紀,怕,怕,怕,顧慮什麼?」
「老子在你這年紀,刀都染紅了!」
「衙門白紙黑字,入品可改武籍,你一個武夫,怎麼能給人當奴才?」
「大膽些,不勇猛精進,去闖一闖,別人又怎麼知曉,你是個什麼斤兩?!」
「要是一輩子躊躇沒有心氣,你這輩子,都成不了『練氣大家』!」
他單臂指骨猛地攥爪,狠狠得提著季修的肩胛大筋,叫他一個激靈,練了一晚上刀的疲憊勁兒,倏忽一掃而空。
霎時間,
季修心火便不由一起。
是啊。
他都是武夫了,已經入品,若是再給人為奴,那才是笑話!
而且話又講回來。
如若林宅無風無浪,他大可以多多打磨兩日刀法,在馬廄夯實夯實根基,但
有人咄咄逼人,宛若催命!
若是昨日那一頓打捱實了。
今天回去,怕是就要被大刑伺候!
在這種窘迫局面下。
忍,無非就是多挨兩根鞭子!
「段師,我懂了!」
「晚上回來,我再給您燒灶看馬造飯!」
氣血上湧,季修深吸一口氣,馬不停蹄,步履如飛,隨即陷入了茫茫霧中!
直到人影漸遠,段沉舟的眉頭才鬆了下去。
於是坐回馬紮,面色淡然,喝著熱茶。
半刻鐘過。
一身錦衣,喜上眉梢怎麼掩藏都藏不住的陸羽,叩開門扉,急不可耐的大步踏入,便是笑道:
「段師,我」
「那本子淬骨法練出門道了?」
段沉舟斜眼一瞥,隨即淡定的喝著茶。
叫陸羽一愣,哈哈便笑:
「果然瞞不過您這一對火眼金睛。」
「不錯,我今日淬骨有成,全賴段師提攜!」
「我」
他話未說完。
便看到眼前黑衣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