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伊猛地睜開了雙眼,在昏暗的月光下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冷汗幾乎浸溼了整個枕套,從噩夢中回過神來,時伊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但是有人先時伊一步,將那杯溫水遞到了時伊手中。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溫柔的聲音從時伊的耳畔響起,接觸到玻璃水杯的溫度,時伊這才有些清醒過來。
那人開啟了床頭的檯燈,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顯得格外的溫柔。
“以桉,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卻看不清那人的臉。”時伊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躲在君以桉的懷裡,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不願意抬頭。
像是熟練的進行了數百遍,君以桉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時伊的後背,讓他放下心來。
等到時伊徹底的在君以桉的懷中再一次熟睡過去,忽然桌面上的檯燈滅了,溫暖的橘黃色燈光褪去,慘白的月光照在君以桉的臉龐上,那張本來十分英俊的臉上的五官竟像流水一樣緩緩流了下來。
一夜安眠。
等到時伊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時伊吸著鼻子聞到了來自廚房裡散發出來的香味。
被飯香味勾出的小饞貓,頭髮亂糟糟的趴在君以桉的身後,看著他翻炒著鍋裡的小香腸。
“是章魚香腸,我要吃。”
聽到時伊撒嬌的聲音,君以桉轉過身來點了一下時伊的鼻尖,“小饞貓,快去洗漱,洗漱完就可以開飯了。”
看著男人溫柔的笑臉,時伊覺得自己總是被君以桉的美顏攻擊到。
眼前為自己做飯的男人是時伊已經認識了七年,結婚三年的合法老公,時伊心裡總是在想自己究竟是多麼幸運能遇到君以桉。
從大一那一年和君以桉相識,再到相知相戀,時伊從幾乎沒有和眼前的人分開過,只要和君以桉待在一起,時伊才會感覺到無比的心安。
在沒有認識君以桉以前,時伊的童年被各種各樣的噩夢糾纏著,他似乎對於這個世界的某些東西十分的敏感,只是在路上見到車禍,時伊就會大病上三天三夜。
兒時,時伊記得奶奶總會去各個寺廟之中為自己求來護身符,但是這些護身符的作用似乎都不大。
就這樣時伊渾渾噩噩的度過了自己的童年時光,長大後的時伊總是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可名狀的生物在偷窺著自己,怪異的事情時常會在自己的身邊上演著。
已經習以為常的時伊儘量的去忽視那些詭異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在大學裡時伊遇到了一個人——君以桉。
那是他剛剛入學的開學典禮,因為這些經歷的時伊性子格外的孤僻,即使在宿舍之中他也不喜歡和其他人有任何的交流,但是那天他在角落裡注意到了同樣孤僻的君以桉。
看見君以桉的一瞬間,時伊覺得從小如影隨形的偷窺感瞬間消失不見,彷彿整個會堂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時伊用出自己活了19年來所有的勇氣,朝著君以桉搭訕道:“你好,我叫時伊是今年的英語專業新生。”
聽到時伊的話,君以桉那波瀾不驚的眼神之中似乎被什麼點亮。
就這樣兩個同樣孤僻的人就這樣相識,然後順其自然的談起了戀愛,再到後來畢業後,兩人又理所應當的結婚。
時伊從小被奶奶養大,但是在上大學之前奶奶便已經離世,而君以桉同樣,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更是沒有一位親人。
兩人又是同樣孤僻的性子,他們只是悄悄的領了結婚證,沒有辦著什麼婚禮,只有兩人手上那同款的婚戒可以證明,兩人結婚的痕跡。
站在電視機前喝水的時伊思緒總是飄得很遠,想著從前的甜蜜,電視機卻突然播報著一則新聞。
“29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