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搖頭,冷漠回應,“一個月二兩,加提成,賣的多賺得多,賣得少,就沒有。”
“二兩?辛辛苦苦一年才二十多兩?那都不夠買她鋪子裡一個衣櫃的!”
馬氏捶床。
在鋪子裡,最簡單的樣式的小飯桌小椅子什麼的都要七八兩,這一個月工錢都不夠買個這東西!
馬氏心裡不是滋味!
早知道當初她就入個股。
如今那鋪子紅火少掙了不知多少錢,她這心裡難受的很。
“那鋪子今日入賬至少上千兩,那幾個沙發都不少錢,才給你二兩?”
“鋪子賺多少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鋪子又不是我得;我就是個打工的。”二柱不鹹不淡,擦了擦腳倒了洗腳水。
“睡了,明日還要去鋪子上工。”
自從馬氏不入股傢俱鋪子開始,二柱就跟她分炕睡。
一個睡裡間一個睡外間。
“等等!你上個月咋就只有一兩銀子?”
馬氏拽著男人袖子,“最少一個月不也三四兩,其它錢呢?你該不會喝花酒去了吧?”
“又不是每個月都能賣出去,賣不出去,就沒有提成。”
“這……”
馬氏眼珠子轉的飛快。
“你,要不要跟小妹說下,咱入股她那傢俱店吧?聽說二十兩就能佔股兩成!”
“你聽誰說的?”
“我……我,我聽村長說得,他們家,大哥家都入了股呢!”馬氏心一橫,把當初入股的事兒抖落出來。
“你覺得小妹缺你那二十兩?你又想著佔便宜?”
“咋不缺?當初她開鋪子的時候還讓我出錢來著,我當時手上錢不夠,就沒入股;現在這攢了幾個月,二十兩還是能拿出來的。”
“作坊籌建初期你不出錢,現在看鋪子生意紅火,你倒想著出錢了,馬氏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李二柱毫不留情回懟。
他知道,以前窮日子過多了,馬氏養成了只進不出的貔貅性子,也理解,她拿了錢後,不想拿出來,所以愛佔便宜的小性子。
但見到她把家裡錢全部補貼孃家,他就知道馬氏有自己的小心思。
補貼孃家他也能理解,但是她愛慕虛榮那麼對興哥兒,把孩子打的皮開肉綻,又強迫巧姐給她養老錢,他便知馬氏的心真的狠。
“當初手裡真沒錢,又不是有錢故意不入股的!”
馬氏狡辯,“大哥接那洗漱間的活,一個月賺幾十兩;大伯家的大金,二銀也跟著賺;就連村長家大兒子,村長自己都在那作坊賺錢,家家戶戶進項都比咱家強!”
“他們能拿出二十兩,我拿不出來啊!”
馬氏倒打一耙,絲毫不提李玉瑤當時說可以墊錢的事兒。
“你倒是說說為啥不讓你在作坊幹活了?”
李二柱瞪眼。
“……你,你都知道了?”馬氏一哆嗦,隨即梗著脖子,“李玉瑤她怎麼說話不算話!答應我不告訴家裡人的!”
“不就是偷了點白麵和豆油嗎!”
“加在一起才幾百文,用得著把我開除嗎?”
“當初她不會賺錢的時候,你去鎮上扛麻袋給她塞零用錢,加起來也有幾兩銀子吧?”
“我只不過偷了那麼點東西,她就……”
“啪……”
李二柱氣壞了,忍不住抬手一巴掌。
馬氏捂著臉,震驚,無措。
李二柱竟然敢打她!
“偷就是不對!你找小妹借錢,或者是你像大嫂一樣找小妹要你過去幾年的委屈費,我會生氣,但至少不會打你,不會對你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