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五歲孩童的體重,你說稀奇不稀奇?”
男子道:“那的確是有點稀奇了。”
辰兮道:“這說明此人輕功不錯,這一隻腳印應當是他借力之時在地面輕觸一下,而且唯這一隻腳印,可見他這一躍還是很遠的。所以,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農人樵夫。”
男子點頭道:“有道理。”
辰兮站起來,繞著腳印踱步,隨手扯了些花草枝把玩著,說道:“這隻腳印邊緣整齊,可見此人穿鞋甚是講究,鞋子乾淨且比較新,可見他時常保養更換,是個對自己頗有要求的人。對鞋子都如此講究,穿戴自然不會太差,年紀也不會太老。”
男子道:“哦?這又是為什麼?”
辰兮道:“這鞋面不足四寸,相對於鞋長來說算很窄了,上了年紀的人腳容易浮腫,通常會選擇比實際寬鬆一點的鞋子,何況是為了這樣奔波。相反,年輕人骨縫纖小,喜歡穿可體的衣服鞋襪,此人如此講究穿戴,必不會平白選擇一雙臃腫的鞋子來穿。由此看來,此人身高應在五尺半左右,身量勻稱,武功不錯,行事也比較講究,年歲不大。”
辰兮又扯過一條小樹枝折斷,丟在地上,轉過頭來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就很像兄臺你呀。”
男子微微一怔,笑道:“你認為是我?”
辰兮道:“這樣的人才,在一派之中必定不會是無名之輩。這些日子,各門派為搜尋信物精銳盡出,我冷眼瞧了幾日,印象裡除了一個人,其餘都不符合標準,而那個人——就是兄臺你。張錚兄,才幾日不見,你就換了模樣,這也不錯,挺精神的,只是臉上的人皮面具太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張錚心中震動異常,臉上卻不露,微笑道:“想不到僅憑一隻鞋印,姑娘就認出了在下,佩服佩服!”
辰兮嘻嘻笑道:“我本來也不能肯定是張錚兄,但你太過在意這隻腳印,特意回來清除它,我既見著了你本人,就再無懷疑了。你的臉可以變,聲音可以變,穿戴可以變,但你經年累月作為持線人的神情舉止是很難改變的。你站在我面前,無論你裝扮成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少年,我看見的永遠是一個嚴謹簡潔的持線人張錚。”
張錚啞口無言,多年來他作為哨探中的佼佼者,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被識破。
但他幾乎立刻恢復了平靜,轉眼看了看辰兮揹回來的那個人,道:“這人已經死了麼?”
辰兮點點頭:“嗯。”
張錚道:“死透了麼?”
辰兮道:“脈息全無,應當死透了。”
張錚道:“我看不像。”
辰兮笑道:“哦,原來張錚兄還精通醫道。”
張錚搖搖頭:“我對醫道一竅不通,但我知道辰兮姑娘不會揹著一個死人匆匆趕路。”
辰兮笑道:“是麼,看來張錚兄對我會幹什麼、不會幹什麼十分清楚呢。”
張錚心知她是在拖延時間,微微一笑:“我哪裡清楚,只是照吩咐做事罷了。掌門吩咐,辰兮姑娘這幾日去哪裡都沒有關係,但只要去了烏家莊,那風箏們就要在這裡等候。無論姑娘帶回來什麼,咱們都要拿回去交給掌門。”
辰兮眉毛一揚:“你最好現在就去把你的大掌門叫來,讓他自己跟我說話!”
張錚微笑道:“姑娘喜歡跟我們掌門說話,我很理解,只不過我要先將這位死人兄帶回去,再替姑娘轉達盛情。”
辰兮忽然笑道:“你要這死人做什麼,不如不要吧?”
張錚心頭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但仍微笑道:“就算我不要,守在竹林裡的三十二隻風箏也會搶著要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辰兮這次是插翅也難飛了。
辰兮卻大搖其頭:“我可不這麼看,他們根本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