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否應該棄刀。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紅綢已如靈蛇一般鑽了出來,在他的胸口輕輕一觸。
這一觸打在胸口正中的絳宮穴上,立時閉塞了任脈。善睞雙目圓睜,如同見了鬼,全身僵直片刻,又猛烈抽搐起來,口中嘔血不止,伏倒在地再難爬起。
姬蘇瑤第三次收了紅綢,淡淡看著他。
善睞在地上翻滾,那一道打入絳宮穴的灼熱內力正沿著他全身經脈遊走著,滋味堪比萬蟲噬咬。他咬緊牙關不出一聲,掙扎了良久,朝姬蘇瑤怒目而視:“邪功...妖女!...”
姬蘇瑤搖了搖頭:“輸了便是輸了,卻來扯什麼正邪,你們這些人,真是無聊。”
善睞喘息著道:“你想...你想怎麼樣!”
姬蘇瑤笑了笑:“我想怎麼樣,還不清楚麼?”纖手輕輕一揮,縛仙索再次飛出,纏在了善睞身上。只是這一次,沒有收回的可能。
善睞渾身烈火焚燒一般劇痛,四肢已不是自己的,喉頭嘶嘶作響,連叫也叫不出。
姬蘇瑤轉動藤椅,慢慢靠近他:“邪功?真正的邪功,你還沒見識過呢。”緩緩舉起手掌,五指成爪,向善睞頭頂抓落。
只聽得一聲慘叫,善睞全身皮肉裂開一道道深縫,血漿自肉縫中飛射出來,直噴出丈餘。他渾身的血就這樣源源不斷地噴湧出來,直到眼珠突出,通體青白,像一隻面口袋一樣軟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喃喃念著:“小姐...小姐......”
......
竹林裡,楊君瀚得了辰兮的承諾,滿心歡喜,戀戀不捨走出屋來。
龍寂樾向來過目不忘,那名冊薄薄十幾頁,看過一遍已瞭然於心,又見烏惜潺攥著當寶貝,時刻緊張得很,懶得再理,便索性扔回給她。
楊君瀚略一打聽,得知名冊又回到了烏惜潺手裡,眉頭一皺。他深知此女心術不正,不願與她正面打交道,想了想,不如讓李夜晴去把名冊偷偷拿出來。
李夜晴正在廚房裡忙活。她自從不再做屠獅幫的大小姐以來,已經學會了不少做菜的手藝,但聽說辰兮的廚藝極是高明,便時常偷偷練習,想著有朝一日也在姐姐面前露一手。
楊君瀚信步走過來,未到廚房門口,已聽得裡面一通乒乓亂響。李夜晴的聲音叫道:“你快走開!你懂什麼?這粥我煨了兩個時辰,裡面還加了西施舌,味道可好了,姐姐定然喜歡!你在這兒瞎轉悠什麼?快出去,別礙著我!”
烏惜潺的聲音柔柔笑道:“什麼西施舌,那粗陋的東西也是人吃的麼?在我們烏家莊,這都是用來喂牲口的呢。”
李夜晴勃然大怒,一巴掌拍碎了一隻碗,抬起手來對著烏惜潺:“你想不想挨一下子?姐姐心善,我可不好惹,要說騙人的功夫,我可是你祖宗!你這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騙得了天底下的男人,騙不過我!呵呵,當年在窯子裡我見多了,你就跟那些人一模一樣,什麼千金小姐,別噁心我了!滾,快滾!”一陣推搡之聲,伴著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砸落一地。
烏惜潺“哎呀”幾聲,想是左右躲閃著。
李夜晴冷冷地道:“姐姐有千般好,就是在這事兒上心太軟,若換了我,早把你生吞活剝了,還容得你在這裡日日礙眼!”
楊君瀚在門外苦笑著搖頭,看來李夜晴是指望不上了。
進了廚房,只見李夜晴一臉凶神惡煞,烏惜潺卻縮在一邊淚眼朦朧,瑟瑟發抖,果然令人望而生憐。
烏惜潺一眼看見楊君瀚走進來,神情更是怯弱:“楊公子,你看這...我只是好意,想幫幫夜晴妹妹——”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怯弱的表情也變為驚恐,因為楊君瀚已飛快出指點了她幾處大穴,並靠過來攬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