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
看著這個舉刀報完仇後伏地痛哭的老人,他當時放棄了把這人也拖進那烈火中,只是用那把不知道沾染了他多少血液的屠刀,在他的額頭上刻了一個“罪”字。
……
“李一東……”
低啞的嗓音響起,賈安想問這人,那會怎麼不出去再找個地方繼續活著,可是喊了人名字之後,他又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必要問了……
堆積如山的記憶裡,他找到了李一東年輕時候的身影,一個倔氣正直、又認死理的人。
靈魂鍛鍊的那段時光,在祂?的安排下,他曾經當過十幾年的教書先生。
民國時期,這片神州大地上,民族飽嘗磨難,國家危在旦夕。可見的、不可見的烽火硝煙,遍地瀰漫。
當時的他同樣沒有記憶,但是在腦子裡那個聲音下達了這個任務時,他下意識地拒絕了。
但是那次與任何時候都不一樣的是,沒有懲罰下達,沒有威脅逼迫,腦子裡的那個聲音只是平靜地陳述了一句——[你不會拒絕。]
“……”
他打造了一個知識淵博、學貫中西,又憂國憂民的教書先生殼子,他把他自己套了進去。
那段經歷,是他為數不多找到自己名字的意義。
國泰民安的安,祝願的祝。
,!
李一東就是他的一個學生。
只是不知道李一東後面經歷了什麼事,曾經好知求解的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灰撲撲,對他如此異常的情況,也是相若無事地相處著。
。
。
“先生……?”
許久沒有聽到下文的李一東,快速地抬頭一瞥之後,腦袋又很快地縮了回去,神情透著些許不安。
“……我送你們。”
回過神來,賈安輕聲跟人說了一句,轉身往前邊院子走去。
那場大火裡,被折磨的,只有那些淳善的靈魂。
寬闊的空地上,落下了一個繁雜神秘的陣法,道道藍光匯織在一起,盛大而又莊嚴。
空靈悠悠,獨特腔調又古老神秘的祭祀唱詞從少年口中徐徐傳出,點燃的篝火肆意燃燒著,火星子藉著風躍上了高空,點點閃閃,自由自在。
瑩瑩綠色的光點漸漸湧起,伴隨著莊重虔誠的祭詞,幽幽身影逐漸顯現。
有高有瘦,有老有小,有笑有喜。
“安小子,別悶著臉嘛,多笑一笑!”
“你這娃兒,怎地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長胖咧?!得多吃飯,吃的壯壯的咧!”
“是咧,你這娃娃,看臉瘦的喲!瞧著讓人心疼壞了!”
“安哥,你烤的兔子真好吃,我學成了,有機會嚐嚐唄!”
“好看哥哥,這首歌好好聽喲!好看哥哥最棒了!”
“好看哥哥,你別哭嘛,你笑的時候最好看了!”
“……”
顯現的虛影又逐漸渙散,化作點點螢光。
“安小子,沒有過不去的坎,往前走。”
“安兄弟,保重!”
“娃兒,多吃飯,吃飽飽的咧!”
“娃小子,天冷,多穿衣服,別凍著了。”
“好看哥哥,我們要睡覺啦!好看哥哥好夢哦!”
“好看哥哥!再見啦,我們會想你的!”
“……”
“先生,願您身體安康,歲歲平安。”
“歲歲平安。”
“歲歲平安!”
:()盜墓之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