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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仙禮滿花果山

話說那孫悟空自領了天庭旨意,出任人間巡查使,這名頭一亮,三界震動。起初老孫還不耐這些繁文縟節,可時日一久,他卻品出些別樣滋味來。

老孫整日在人間東奔西走,巡查善惡,所到之處,那些個知曉他脾性的山神土地、精怪散仙,或是心懷敬畏,或是真心結交,變著法兒地往他跟前湊。瞧著大聖威風凜凜,又聽聞他在花果山的舊事,曉得他最念著那群猴孫,送禮之物大多都奔著花果山去了。

一日,大聖結束巡查回山,剛在雲頭露頭,眼尖的小猴們就蹦跳呼喊起來:“大王回來咯!大王回來咯!”瞬間,漫山遍野的猴兒們潮水般湧來,圍在大聖身邊。孫悟空哈哈一笑,手一揚,招來朵筋斗雲,將此番帶回的物事傾囊倒出。

只見五彩霞光一閃,好傢伙!竟是一堆堆從人間蒐羅來的新奇果子,個頭碩大、色澤誘人,有的形如瑪瑙,有的狀若金球,馥郁果香瞬間瀰漫山林。還有那精緻糕點,樣式精巧,上頭雕花栩栩如生,是城中頂級點心鋪子的手筆,甜香勾得猴兒們饞蟲直冒。更稀奇的是幾大甕秘製醬料,聽聞凡人用它佐食,菜餚能增色數分,大聖琢磨著給猴兒們蘸果子吃,定也別有風味。

猴兒們一擁而上,你爭我搶,熱鬧非凡。有隻小猴抱著個大果子啃得汁水橫流,腮幫子鼓鼓,含糊不清道:“大王,這果子甜得嘞,比咱山裡的還好吃!”旁邊老猴笑罵:“沒規矩,也不知謝過大王!”那小猴忙跳到大聖跟前,撓撓頭鞠躬:“多謝大王!”孫悟空撓撓下巴,滿臉得意:“都別急,往後這樣的好物,大王我有的是!”

又一回,大聖帶回幾匹錦緞,亮閃閃、滑溜溜,在日光下泛著華光。猴兒們好奇擺弄,有的裹在身上當披風,拖曳著在樹枝間盪來盪去,仿若彩雲飄動;有的學著凡人模樣,七手八腳裁剪,想拼湊出合身衣衫。幾隻機靈小猴拿著針線,歪歪扭扭縫著,雖說針腳粗糙,卻也有模有樣,逗得大聖捧腹大笑:“俺老孫的猴兒們就是聰慧,這要是穿出去,定不比天庭那幫神仙的服飾差!”

時日流轉,花果山有了這些天庭鮮見、人間獨有的好物滋養,愈發昌盛。猴兒們毛色愈發鮮亮順滑,精氣神十足,山林間整日歡聲笑語不斷。各路神仙妖怪見狀,愈發篤定討好孫悟空得先討好花果山這群猴孫,送禮之風愈盛,倒讓這花果山成了三界一處獨特的“仙禮匯聚地”,而孫悟空帶著猴孫們逍遙度日,時不時再出山行俠仗義,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痛快!

好景不長,這花果山因收受“禮物”漸多,竟引來了天庭中一些守舊仙官的側目。這日,大聖正與猴孫們嬉鬧,一朵祥雲匆匆落下,來者是天庭司禮星君。

司禮星君滿臉嚴肅,手持笏板,向孫悟空躬身一禮:“孫大聖,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星君今日前來,實有要事相商。”孫悟空抬眼,一抹不羈閃過:“喲,啥事兒能把你這大忙人招來俺這花果山?有話快說!”

司禮星君輕咳一聲:“大聖,您出任巡查使,本是為人間公正,可如今這花果山收受各方贈禮之事,已在天庭傳得沸沸揚揚。雖說大多是些凡間俗物,可長此以往,恐落人口實,壞了天庭規矩。”孫悟空一聽,火冒三丈,跳腳道:“俺老孫拿的都是些吃食用品,給猴孫們添些口福,怎就壞規矩了?俺整日累死累活巡查,收點小禮犒勞自家孩兒們,犯哪門子天條!”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太白金星駕雲趕來,充當和事佬:“大聖息怒,星君莫急。此事或有轉圜餘地。”轉頭向孫悟空道:“大聖,星君所言也非毫無道理,這天庭目光眾多,難免有人揪著不放。不若這樣,往後您帶回山的物件,列個明細報備天庭,註明來歷用途,再挑選部分稀奇好物,逢年過節送往天庭仙宴,與諸仙共享,也顯大聖慷慨,堵住悠悠眾口。”

孫悟空撓撓頭,眼珠子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