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搜救可能的倖存者。
謹慎的觀察阻止了年輕騎士魯莽冒進,他很快發現了那些不太顯眼的異常細節——武器的分佈太刻意,這些坑道很狹窄,衝鋒的道路很有限,按照常理判斷,它們應該跌落在一條直線上,並且彼此之間有所重合才對但現在,有一半的武器跑到了坑道左邊,就像是為了讓觀察者能夠數清一樣。
周圍的泥土沒有肉眼可見的深色部分,空氣裡也沒有任何血腥味,那麼這要怎麼解釋武器上的血跡?還有一把長劍佈滿了汙泥,就像剛從泥坑裡拔出來,卻被放在路面上這一定是個陷阱。
“在這等會,前面有陷阱,”
短暫的沉默後,年輕騎士又改變了想法:“不,我們繞過去。”
那些外鄉人不是撤退,而是潰敗,一個陷阱已經是極限,他們不可能有時間佈置更多,而事實也和他想的一樣,在坑道的另一頭,他們找到了幾個牧師。
他們的面板蒼白得可怕,又和灰燼一樣暗淡,在黑暗裡幾乎難以辨認,失血的人也會逐漸褪色,但喬·奧爾科特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景象,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即使他們看起來已經流乾了身上的最後一滴血,但他們依然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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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里依然沒有血腥味,腳下的泥土又乾又硬,看起來那些外鄉人在離開之前放了一把火,期望燒死這些英勇的信徒,但他們卻活了下來,當年輕騎士嘗試伸出手時,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斥力,下一刻,他身上的微光轉變成金焰,而那個魔法也悄然破碎,只留下一地閃亮的金色碎片。
看著這一幕,有牧師當即跪倒在地,喜極而泣,並不停地小聲祈禱:“勝利眷顧有信者!勝利眷顧”
“沒有時間讓你祈禱!”
年輕騎士一把將那個牧師拉起來,嚴厲地呵斥:“去幫助你的兄弟,把他們帶回避難所!”
在接觸屏障之後,他身上的祝福似乎得到了增強,不再以微光,而是以虛焰的形勢存在,那名牧師直勾勾地看著燃燒的年輕騎士,臉上露出敬畏,崇拜又狂熱的神色,並堅定地點頭:
“願正義之神祝福你,大人。”
絕大多數牧師都矯健地跳進了坑道,但最後一人卻留在了地面上,面對著年輕騎士的注視,在短暫的猶豫後,他跪倒在地,誠懇地哀求:
“能不能讓我把剛才那幕畫下來,大人?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告訴其他人以及我們的後裔,讓他們知道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
最後,年輕騎士同意了他的請求,也許是腦後的傷口比想象中嚴重,流失了太多血液,他感到了本不該有的疲憊和虛弱,正當他打算休息一會的時候,大地突然開始淒厲地哀嚎。
震顫來自天幕墜落的方向,年輕騎士猛地轉頭,卻只來得及看到一陣席捲大地的風暴,煙塵和泥土甚至遮蔽了天空,這陣褐色的濃霧絕不像看起來一樣無害,年輕騎士一把抓起那個還在繪畫的牧師,再次衝向坑道上方,把另一名正想爬上地面的牧師重新推下去並大喊:
“背朝外!趴下!”
他又一次擋在坑道上方,把頭深埋在雙臂中間,還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第一陣泥土伴著碎石打在他的盔甲上,短短一秒之內,他就像被一千支箭矢同時擊中,清脆的迴音不絕於耳,灰塵鑽進每一個最微小的縫隙,惡毒地想要捂住他的鼻子,不幸的是,它們成功了。
他很快就失去了呼吸的權力,只能在胸口發痛的時候張一次嘴,湧入口腔的泥土,碎石和灰塵遠比空氣要多,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他逐漸變得遲鈍,每當胸口的灼痛開始加劇,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疼痛總會突然減輕一些,於是他又能重新清醒。
不論如何,他終於撐過了這場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