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詭計·965年9月】
“(平靜地)好訊息,哈定國王。”
“說,你有兩分鐘時間。”
“(平靜地)我們已經成功在邪神的魔法上撕開一道小口,現在你應該可以和你的王國取得聯絡了,甚至派點人來。”
“(譏諷地)幾乎一整年的時間,你們只能弄出來一道小口?或許我該和帕貝爾·格蘭森合作,想必一定比現在輕鬆得多。”
“(平靜地)我想我們都知道這是不成立的,你親自向邪神宣戰,而他絕不會接受和解,至於我們的效率問題,我想我們絕對有辯駁的餘地。”
“(不屑地)呵呵。”
“(平靜地)魔力生物間的戰鬥只遵循兩個法則,鑑於帕貝爾·格蘭森已經以一種殘暴的方式從我們的家園攫取了太多魔力,我們只能透過僅有的方法戰勝他——那就是耗盡他的精力,讓他無法再進行計算和調配,為此,我們需要時間。”
“(不耐煩地)好,好,我知道——”
“(平靜地)我們的軍隊已經準備好發起進攻,如果你有新的計劃,我想我們可以聯手,這有助於在短時間內給邪神造成更大的壓力。”
“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搞定,至於你們——有事就做吧,只要別來煩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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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舒爾已經忘記他在這裡經歷了多久,時間在金鴉神的秘境和現實裡似乎並不嚴格相等,但現在,與生死存亡的終極奧秘相比,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已經不再重要。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幾次踏入大圖書館,又被驅逐了幾次,他已經不記得麵包的口感,喉嚨幹得像是有火在燒,視線模糊,黑幕反覆在他眼前閃爍,眩暈感模糊了疼痛,現在他連站起來也做不到,大學者與賢者的威嚴盡喪。
作為曾經凡間最為強大的法師之一,他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但比起肉體上的折磨,金鴉神對他的忽視和厭煩更令人感到恐懼。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哀求過,哭泣過,諂媚地討好過,莊重嚴肅地許諾過,但天上沒有任何回應,他唯一得到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驅逐,以及越來越衰弱的身體與靈魂。
這幾乎令他崩潰了,這怎麼可能呢?假若他沒有走進過大圖書館,那麼他還有退路,但現在大圖書館外的僕人們畏懼又焦急地把他扶起來,卻只得到了阿舒爾虛弱嘶啞的呵斥:
“鬆開我!”
僕從們又慌忙地鬆手,其中有一個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肩膀,差點把他摔在地上,但阿舒爾已經沒有時間來處理這種小事,他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在上一次被逐出大圖書館的時候用法術處決了一個膽敢違抗自己的僕從,所以現在再也沒有人敢輕易質疑他的決定。
和先前一樣,他的僕從們支撐著他,把他帶到大門前,身份低賤的僕從和侍衛們不被允許進入金鴉神的聖殿,所以他們只能在這裡鬆開手,任由他們的主人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跌入大門。
身後的目光就像利劍一樣刺痛了阿舒爾的面板,下一刻,他重新回到了那個熟悉的世界,裝滿書籍的高架環繞在身邊,有那麼一小會,他好像短暫地擺脫了疲憊,飢餓和虛弱的折磨,但很快,這座刻薄的圖書館又認出了他,於是那些本已離去的痛苦又再次迴歸。
阿舒爾知道,這就是地上之神對學者們的恩榮,在大圖書館中閱讀的人能以知識代替食物果腹,以學習代替睡眠來休息,在這裡生活的人永遠不會感到疲憊或飢餓,所以人們可以全心全意,毫無後顧之憂地地投身於知識之海中。
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優待,阿舒爾不知道金鴉神為什麼唯獨對他這樣刻薄,可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