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起來,他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離開交易所後,他和艾琳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個目標——多米尼茲宅邸,靠近這裡的時候,帕貝爾特意放緩了腳步,於是他看到了艾琳臉上的僵硬表情。
“你好,先生,我想你應該認得我,”帕貝爾熱情地招呼門衛:“我要進去,我和多米尼茲關係不錯,想必我就不用通報了。”
那守衛的牙關打顫,短短一天之內,地上之神的名諱已經傳遍了芬西,比起先前的繼承者和太陽領主,這名字裡蘊含的意味更令人恐懼,尤其當它們出自一群狂信徒,一群聖戰英雄之口時,沒有人會懷疑這個稱呼是否真實。
這是行走在地上的神明,是活著的天災,即便如此,他長著人類的模樣,而對多米尼茲的忠誠也讓這守衛守住了自己的膝蓋,沒有出賣自己的主人,也沒有當場下跪,只是竭盡全力,試圖用破碎的單詞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不——不——可”
帕貝爾沒有說話,他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門鎖上輕輕一碰,隨後整座大門連帶著附近的圍牆一起倒塌,於是他故作遺憾地說:
“你看,事情本來可以很簡單,但現在你們要換一座新的大門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這空洞的莊園,多米尼茲不在大廳,不在書房,也不在會客室,最後,帕貝爾在他的臥室裡找到了這個老人,距離上次見面只過了一個月,但他好像變得更加虛弱了,即使是白天也要蓋著一張薄毯,還戴著眼鏡,他似乎對帕貝爾的無禮舉動並不憤怒,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那麼靜靜地和帕貝爾對視。
帕貝爾露出了他的標誌性笑容:“不給我泡杯茶嗎?我還以為你會更有教養一點。”
“這世上怎會有強盜要求主人上茶?怎會有人分不清朋友和敵人之間的區別?啊,我理解了,”
多米尼茲的語氣平淡,話語卻刻薄:“畢竟你沒有父母,你這舔人鞋底的雜種,來吧,殺了我,在這之後你的死期也將至了,用我的命換取神的隕落,這真是我的榮幸。”
帕貝爾頭一次看到艾琳怒不可遏的樣子,她緊握著拳頭,大步衝向躺在搖椅上的多米尼茲,好在帕貝爾將她一把拉住,當艾琳回頭時,他看到了一張陌生的,委屈,痛苦又悲傷的臉。
,!
“我還抱過你呢,小女孩,”多米尼茲的語氣越發嚴厲,他的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語速也越來越快:“你怎敢對你的教父失禮!跪——啊!啊!”
帕貝爾拍了拍艾琳的手背,讓她留在原地,隨後優雅地踱步到多米尼茲身後,他的手杖脫手而出,輕靈地飄在身後,他本人則溫柔地伸出手,撫摸多米尼茲的下巴和喉結,血沿著老人佈滿溝壑的面板留下,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一隻眼睛,帕貝爾用魔力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又開始撫摸他的眼眶,彬彬有禮地說:
“真新奇,一條老狗,一隻畜生,怎能發出這樣威嚴的狂吠?不得不說,大人,您真是把我嚇壞了,請讓我贖罪,讓我給你一份禮物,怎麼樣?”
“我錯了!地上之神!原諒我,原諒——啊!啊!你這畜生,你這雜種你怎麼敢”
魔力組成的尖刺貫入多米尼茲的耳道,奪走了他的一半聽力,艾琳臉上已經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帕貝爾卻滿懷欣賞地看著這一幕:
“你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復仇?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當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宣判你的命運,我本來想更加仁慈一些,但你又為什麼要惹怒我呢?多米尼茲,多米尼茲,哎你永遠學不會尊重,這就是為什麼你永遠不可能成為贏家。”
假若只有痛苦,那麼或許多米尼茲還能忍受,但帕貝爾表現出的精神狀態讓他驚恐萬狀,他認識這樣的人,他絕不想落在這樣的人手裡,但他只是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