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雄,只見李定國身長八尺,體格極為健壯,修長有力的右臂輕揚著一枝長長的銀槍,從身量上比,確是要賽過大多數滿洲勇士。鰲拜見對方面板黝黑,臉龐雖瘦卻如刀削一般充滿了力量感,顯示他長年征戰歲月中歷練成的剛健,兩道粗長的劍眉下,細長的眼睛精光乍隱乍現,眼神中沒有一絲驚慌,沒有一絲急躁,顯示著北方漢子的勇毅,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沉著,鰲拜的心不由自主一陣抽緊,這人可不好對付。
“鰲拜,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你若下馬受縛,我便可饒你性命,你若敢說半個不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聲調不高,在場之人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透出肅殺和威嚴。
鰲拜用刀一指:“李定國,你好大的口氣,你老子張獻忠怎麼死的,你知道不知道,老子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快下馬認本將軍做你的阿瑪,本將軍就饒你性命,如有半個不字,立牛便把你砍成肉泥丸子。”鰲拜的聲若洪鐘,但漢話卻是半生不熟悉,認為立牛可能比立馬更快一些。
“狗奴才,你不過就是順治座下的一條惡狗,竟然在這裡狂吠人話,我倒是養了一隻小狗,要不然你認他做狗爹,我會好待你。哈哈哈。”李定國微笑道,鰲拜這嘴上功夫卻是不佳,氣得哇哇大叫,拍馬拖刀,便向李定國殺來。
李定國抬手拿起弓弩扣動了扳機,向鰲拜射去,鰲拜見是小弩,箭也甚短,也不在意,揮刀撥箭,只聽見“鏗”地一聲,箭頭與刀身相激,一點火花閃耀,箭頭只是一歪,透過棉甲,扎進了鰲拜的肩膀。
鰲拜大吃一驚,這麼小的弓,竟然有如此強力,原來這是李定國特意為自己打造的強弩,其勁力非一般人能拉得動,箭也比尋常弓箭小上一半,自重小,弓弩的大部分能量作為速度給了弓箭,這箭的速度自然要比尋常弓箭速度要快上許多。
後邊觀戰的尼堪心猛地往下一沉,高手相搏,性命只在須臾之間。鰲拜駐馬忍痛將弓箭拔出,李定國驅馬上前,挺槍就扎,槍頭眨眼就到,鰲拜急忙揮刀攔住。
李定國立馬收槍,緊緊盯著鰲拜,二人彷彿是武林高手對決,一個力大無窮、剛猛無比,一個迅捷絕倫、如鬼同魅。鰲拜頭上冷汗涔涔,看著李定國那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那空明自若的眼神,那一雙自然垂下的結實手臂和那略顯修長的手指,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半生最大的強勁對手,只是蓄積的戰意卻不能不發,只聽得他大吼一聲音,大刀一個橫掃千鈞,排山倒海而來,清軍陣地不禁響起了雷鳴般的喝彩,李定國輕轉槍桿,直接將槍尖刺向鰲拜咽喉,沒有任何花巧,只有快到極致的準,和準到極致的穩,所有的動作都是最合理的,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一個方向上爆發。
鰲拜只見槍尖一閃,便明白自己先機已失,對方後發而先至,直擊自己要害。如果雙方不變招,鰲拜必然後先中槍,中槍後,其大刀之力必然大為減弱,最終的結果是李定國會受傷,鰲拜必死無疑。鰲拜當然不是怕死的主,不過這麼換命他可不願意,面子丟不起啊,不得已急忙變招,右手抬起刀把格擋,那剛猛絕倫的劈砍,頓時化作無形,李定國瞬間收槍,蓄勢待發。
清軍陣中的鼓譟戛然而止,誰都看得出來,滿洲第一巴圖魯那剛猛的一刀,那砍了無數明軍腦袋的一刀,竟然根本就使不出來。
鰲拜猶如中了晴天霹靂一般,從來就沒吃過這麼大虧,高舉起大刀,再向李定國的大青馬劈來,砍人先砍馬,李定國抬手又是一槍,直接向鰲拜握刀的肩膀刺去,這一槍又快又準,眨眼便至,鰲拜不敢大意,擰腰閃過這一槍,大吼一聲,揮刀橫劈過來,李定國心想這個大傻子,是劈快還是刺快,你都沒有搞清楚,扔掉手中的長槍,抓起另外一把長槍就望鰲拜面門刺去,經過兩輪的試探,李定國已經知道鰲拜的深淺,這一槍使上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