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夜話?”李定國為楊之洞擦拭衣上雨水,輕快地問道。
“老朽求之不得。”
李定國執著楊之洞的手,來到火爐旁,扶楊之洞坐了。
“不知大都督所為何事,可千萬別不問蒼生問鬼神啊。”楊之洞笑道。
“先生遠來是客,由先生先問吧!”李定國笑道。
“老朽想問,你們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局。”楊之洞語調低沉。
“困局,先生何出此言。”李定國心下一驚。
“據老朽觀察,安民軍人人不剃髮,肯定不是清軍,但你們與明軍也很疏遠,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大西軍吧,大西四王,孫李劉艾,如果老夫猜測不差,大都督應該就是大西軍安西王?”
李定國笑笑說道:“楊大叔認錯了人,李某哪有封王的命。”
“大都督面色帶笑,卻眼神如刀,隱然已有了幾分殺意,是老朽失禮,大西軍西充失利,情勢十分危急,前有明軍後有清軍,隱姓埋名,實是情非得已,老朽不該自作聰明,一語道破。”說完起身來,長施一禮。
李定國連忙扶著楊之洞道:“哈哈哈,既已道破,便當暢敘胸中塊壘。”
“據我所知,孫劉艾三王在嘉陵江東面聚集了三萬左右人馬,近八萬家屬,十分困難。以你們目前的實力,要想徹底打敗清軍根本沒有可能。只能擊敗重慶曾英,開啟向貴州的通道,上策是藉助長江天險,將清軍阻擋在長江以北,中策是進入雲貴徐圖大業。”楊之洞分析道。
“先生真乃當代孔明也,只是這曾英驍勇,重慶城堅,如何破得?”
“上回你等攻破重慶,靠的是炸藥,這回此法未必可行,不過曾英為人驕傲,常常臨陣輕敵,你們可擒賊先擒王,一舉而下重慶。如與曾英打成消耗戰,則正中清軍下懷,他們必效仿破李自成之法,突躡軍營。”楊之洞分析道。
“大叔認為可偷襲曾英?”
“我聽說他常船上宴飲。”李定國連忙讓小艾搜尋“曾英”,媽的搜尋的結果是一個大學的副校長,女的。繼續搜尋“南明曾英”,我考結果倒是出來了,螢幕上一大片廣告,小心關掉之後,曾英這小子終於浮出水面:“劉文秀等幾個人帶著這條船回到了北岸,孫可望當即帶領精壯披甲士兵百餘人,帶領長槍、弓箭、火藥,親自登船,就這麼一條船直衝南岸明軍水師,果不其然,明軍的十幾條大船把孫可望包圍在了江心,按理說,孫可望是完蛋了,但這時,意外出現了,曾英本人手持一把裝飾極其漂亮的弓箭站在桅杆旁邊,孫可望部下大將王自奇發現了曾英,於是一箭射過去,曾英當場中箭落水陣亡。”
這哥們死得不冤那,打仗呢,你就不能嚴肅點兒?記著了“手持一把裝飾極其漂亮的弓箭站在桅杆旁邊。”看來楊之洞真有諸葛之能啊。
“多謝大叔獻策,李某擔心,我們走後,你們如何保全。”李定國憂心忡忡。
“我等隱姓埋名,不與世爭。”
“清軍既來,必然徵糧與拉夫。”
“誓死不從。”楊之洞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以為,只要不要你們的命,你們儘量滿足他們,壯烈的死易,卑微的活難。將來我們如果能夠收復這裡,你們就可以一起生活在陽光下,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要承擔起種族延續的重任,不可輕言死節。”李定國認真地說道,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更不像歷代的統治者那樣,要求百姓為他的政權送死。
“話雖如此,咱們楊家有青年子弟23人,老朽希望他們隨安西王征戰,豈能做異族的奴隸。”楊之洞流淚說道。
李定國眼睛一紅,楊之洞以子侄相托,既是民族大義感召,也是對他個人的極度信任,當初譙山等加入隊伍時,隊伍尚小,李定國自己並未有堅定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