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第三天早上,陽光透過醫院的窗戶,灑在冷硬的地面上,卻沒有帶來多少溫暖。
主治醫生通知我,讓我趕緊去交手術押金。
我來到繳費視窗前,從兜裡掏出那還帶著體溫的銀行卡,遞了進去。
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五萬塊錢的手術押金金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交完錢後,我急匆匆地回到病房。
早上 9:30 左右,護士準時來到了娟的病床前。
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神中透著緊張和恐懼,但仍努力保持著平靜。
護士熟練地操作著,將病床調整成小推車的模式。
那一刻,我不知道娟是怎樣的感受,只覺得自己和娟就要永遠分別一樣。
我徹底崩潰了,就像生死告別一樣,不停的說著。
心裡痛得無法呼吸,所有的堅強都土崩瓦解。
我不停地安慰著娟,嘴裡說著那些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鼓勵話語:
“別怕,娟,一定會沒事的,這只是個小手術,很快就會過去的。”
但其實,我知道,我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試圖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會好起來。
當娟被推出病房的時候,我看到兒子振振整個人在顫抖,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眶通紅。
我一隻手拉著兒子,一隻手拉著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動。
雖然我們離婚了,可是心中對她的牽掛沒有絲毫的減弱。
本來我就是個感性的人,總是用眼淚釋放心裡的情感。
這一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強忍著不讓它流出,我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堅強,為了娟,為了兒子。
去手術室要上電梯,當護士將小推車推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刻,我甚至連醫生的眼睛都不敢看。
在這狹小的電梯裡,感覺心裡憋得慌,氣都喘不上來。
每一口呼吸都變得特別沉重,彷彿空氣都變得稀少了。
出了電梯,娟被護士迅速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重重地關上,發出的那一聲悶響,我們和娟就這樣被那道門無情地隔開了,彷彿隔開了兩個世界。
我和振振倆個呆呆地站在走廊裡,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一動不動。
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我的視線之中,只有那扇門清晰地映在我們的眼中。
不知道還能為娟做些什麼,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祈禱。
我祈求上蒼保佑娟能夠平安無事,祈求命運不要對我們太過殘忍。
手術室門外的走廊安靜得讓人害怕,只有我和兒子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迴盪。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彷彿能透過它看到裡面正在進行的緊張手術。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劃過我的心頭。
我想起了和娟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爭吵、溫馨的瞬間,如今都成了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
兒子振振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角,他的身體還在抖。
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我輕輕地將他擁入懷中,安慰著兒子。
走廊裡偶爾有護士匆匆走過,她們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每一次腳步聲響起,我的心都會跟著緊張,期待著好訊息。
我不停地在心裡對娟說:“娟,你一定要挺過去,我們都在等你,等你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也越來越沉重。
我開始在走廊裡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試圖緩解內心的焦慮。
牆上的指示燈閃爍著,每一次變化都讓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