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限制在縣城活動,且每週需要去司法所報到,再加上法院不定期的開庭傳喚,我的生活徹底陷入了混亂與困境。
債主們也如同幽靈般不斷騷擾著我,讓我無處可逃。
他們的電話不分晝夜地打來,惡言惡語如利劍般刺痛我的心。
在這樣的重重壓力之下,我根本無法正常工作。每一次試圖找一份工作,都會因為這些限制和困擾而以失敗告終。
孤獨成為了我最親密的夥伴。我常常一個人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每天早上醒來,那種深深的恐懼便如影隨形,新的一天彷彿是一場未知的噩夢,我不知道今天又會有怎樣的波折和磨難等待著我。
飲食對我來說也變得不再重要,每天僅有的一頓飯,也只是為了維持生命的基本需求。
飢餓感常常侵襲著我,但內心的痛苦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飢餓。
每月的生活開銷,僅僅靠著母親、父親和大爸那微薄的幾百元養老金支撐著。
每當想到年邁的父母和大爸,本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卻因為我的過錯而不得不節衣縮食,用他們那點可憐的養老金來救濟我,我的心就像被萬箭穿過般疼痛。
我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魯莽,讓他們在本該輕鬆的晚年還要為我操心受累。
我的車就停在縣城服務區的停車場,這兒好歹有熱水供應,讓我每天還能喝點熱水,獲取些許溫暖。有一位 60 歲左右的阿姨,她來自附近的村子,服務區和她家就隔著一條馬路。每天早上,她都會來停車場鍛鍊。
起初,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們只是偶爾對視一眼,並沒有過多交流。
然而,時間一長,有一天她鍛鍊完,走到我的車邊,好奇地問我:“你怎麼每天都在車裡,不回家呀?”
聽到這話的瞬間,我的心猛地一緊,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我怕丟人,怕被她瞧不起,於是隨口編了個謊,說:“我是跑車的,這幾天在等活兒。”阿姨聽完,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就離開了。
日子繼續著,阿姨依舊每天來鍛鍊,我們碰面的次數越來越多。
漸漸地,從簡單的問候到幾句閒聊,我們之間熟悉了起來。
或許是她的親切和善良讓我漸漸放下了防備,又或許是心中壓抑的痛苦實在太重,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把自己的遭遇全盤托出。
當我講述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那些犯錯後的悔恨,債主的騷擾,生活的困境,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阿姨靜靜地聽著,她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嫌棄和厭惡,只有滿滿的同情和關切。聽著聽著,她的眼眶也溼潤了,陪著我一起流淚。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理解。
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阿姨面前,我不再需要偽裝和掩飾,能夠真實地展現自己的脆弱和無助。
她沒有過多的言語安慰,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孩子,都會過去的,只要你好好改正,日子總會好起來的。”那一刻,她的話彷彿一道光,照進了我黑暗的世界,給了我一絲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從那次向阿姨傾訴之後,她的善良和關懷便如春風般溫暖著我這顆幾近破碎的心。
每天早上她來鍛鍊的時候,手裡總會多拎一個袋子,裡面裝著她為我帶來的饃饃和雞蛋。
當她把這份沉甸甸的心意遞到我手中時,我能感受到那不僅僅是簡單的食物,更是她對我深深的同情和鼓勵。
她會在我車旁停留一會兒,和我說說話。她會問我昨天過得怎麼樣,會安慰我不要太焦慮,要相信未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