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母親和妹妹玲玲來到了醫院。
母親一走進病房,目光瞬間就落在了娟的身上,她的眼神中流露著的心疼。
彷彿娟就是母親心頭的那塊肉。
母親快步走到病床前,輕輕拉住娟的手,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孩子啊,怎麼遭這麼大的罪啊。要是你媽媽知道這個樣子,不知道得多心疼。”
妹妹林林也跟在母親身後,一臉的擔憂和關切。
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圍在病床邊,沒有一個人說話,等著娟醒來的那一刻。
或許是娟真的感受到了我們的存在,下午 5 點多,娟的眼皮動了。
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我們都特別激動,我趕緊跑去叫護士。
護士來到病房,仔細的檢查著,我站在一旁,眼睛盯著她們的動作。
兒子也緊張地站在我身邊,小小的身軀繃得直直的。
經過護士們仔細的檢查,終於給出了令人高興的結果:一切都正常。
我迫不及待地湊到娟的耳邊,輕聲問道:“你餓不餓?餓的話你就眨眨眼睛。”
娟虛弱地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間,我就像得到了最珍貴的指令。
我不敢耽擱,趕緊走出醫院。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可我顧不上這些,滿心只想著給娟買些合適的食物。
經過一番尋找,我買了一點清淡的稀飯,又急匆匆地返回病房。
回到病房裡,我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一小口稀飯,輕輕吹涼,然後小心翼翼地送到娟的嘴邊。
娟微微張開嘴,吃了沒幾口,就搖了搖頭。
她的嘴唇乾裂得厲害,每一次吞嚥似乎都很艱難。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裡很難過,誰能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災難。
娟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母親,那眼神中充滿了愧疚、感激和複雜的情緒。
我知道,她的心裡肯定有千言萬語想要對母親說。
她或許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們這一家人,在我們困難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而如今,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我們卻都圍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一家人擔心的事總算暫時放下了一些,看著妹妹和母親,我的心中滿是感動和自豪。
每當困難的時候,母親和妹妹沒有絲毫的抱怨和退縮,始終堅定地陪伴在左右。
妹妹平日裡雖然有些孩子氣,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卻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成熟和堅強。
母親更是用她那無私的愛,包容著一切,給予我們所有人力量和支援。
娟暫時還不能說話,但從她的眼神中,我們能讀懂她的心意。
我們就這樣無聲地陪伴在她的身邊,用目光和心靈傳遞著溫暖和安慰。
晚上,誰也不捨得離去。
母親堅持要留下來陪夜,讓我和妹妹、兒子回去休息。
可我怎麼能放心得下,最後大家商量決定,輪流在床邊守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直到了第五天,娟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很弱,她一直嘴裡說著對不起,淚水順著臉角流著。
以前的恩恩怨怨在此時已經沒有任何人記在心裡了。
我們只盼望著娟能早日康復出院,一家人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
病房裡,我們相互對視,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和希望。
慢慢地,一切都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考慮到家裡不能沒人照料,便讓母親和妹妹林回家去,畢竟還有年邁的大爸在家裡。
那天,我送走了母親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