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完地我就直接來到了縣城母親這裡,當母親開啟門我進去的這一時刻,母親心疼的直打哆嗦,她眼裡的全是愛,給我倒水洗頭,換衣服,做飯,一切都親自幹著,把我整個人都收拾利索了才安下心來,她沒有問地裡的一切事情,這一切她都不關心,每隔一小時,她都會問我吃啥不,在她看來什麼事都沒兒子的身體重要。
在母親這裡住了兩天後,我就起身回家了,剛到村頭就看見我們村裡的幹部在和人們說著什麼,聲音很大,我把拖拉機停在了路邊,走近一聽,原來是為土地流轉的事,前幾天縣上剛開完會,可能是有任務,村裡的幹部都很上心,村裡的年輕人都沒什麼意見,可是在家種地的人就不願意了,剛上任的村書記解釋說,“地給人家流轉了,你們就可以給老闆幹活了,不比你們種地少,”可倔強了一輩子的碎爺就是不答應,把個村書記弄的是焦頭爛額,他看到我回來了,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說,“你也是剛承包了地,你給大夥說說”,“我又不是村幹部,我咋說呢”,我生氣的說,本來我就看著這個新上任的村書記就來氣,他一上任就推翻了上一屆決定,把我代養的牛以高價賣給我,害得我負債幾十萬,這會又讓我說好話,
他們一直僵持到中午也沒解決好,村幹部都灰溜溜的回去了,下午村裡的幹部又來了,這次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他個子有個1米八的樣子,穿著很時髦,開著一輛寶馬,村幹部把大家都召集到場裡,介紹說是承包地的老闆,是個山東人,準備在我們村裡種藥材,書記的話剛說完,村裡的人就亂成了一窩蜂,一直反感把地包給別人的碎爺一下子就來氣了,
說,“乾脆你們就把我們的地全賣了吧,如果你沒那本事賣,那地還是我們的,誰願意怎麼種就怎麼種,誰也管不著”,大家也都跟著說,其實這個態度實際上也是一種不滿情緒的發洩,由此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一時的混亂,我心裡想,亂吧,正好我看看熱鬧!
看到這種場景,駐村幹部把嘴貼到書記耳朵旁說,“先回吧,這種情況萬一出點事可就鬧大了,”書記一聽覺得說的也對,你們再考慮考慮,放下一句話就坐著老闆的寶馬車走了,這時候人們開始議論起來了,“不知道拿了人家多少”,“不向著我們說話,啥幹部”,“這會餓了都下館子去了”,就這樣你一句我一語的嚷嚷著!碎爺蹲在地上氣的臉都是鐵青的,他不停的嘬著旱菸鍋,碎爺心裡想,我種了一輩子地,我還沒死呢,你們就像地主一樣要把地給別人種,除非我死了,是啊,土地對碎爺這輩人來說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只有每天伺候著土地他才感到活著還有用,
晚上吃過飯後,我和大爸就上炕了,父親在另一個房裡也上炕了,院子一片寂靜,大爸年齡大了也幹了一天了,累的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但是我怎麼也睡不著,一想到承包地的事,我就興奮的睡不著覺,在這靜悄悄的夜晚,我的思緒像氾濫的春水一樣,過去的心酸和現在的一切,無數的經歷和漫無邊際的想象,在腦子裡混雜的想著,外面的月亮很亮,把落了葉子的樹枝的影子照到窗戶上,像皮影一樣閃動著,我猛然聽見外面什麼地方有人在說話,我的心裡一驚,這個時候院裡怎麼能有人呢?我在被窩裡輕輕的抬起頭,楞起耳朵,可又沒聽見什麼?是不是我對樹影子產生錯覺了?我正準備把頭放回到枕頭上,卻又聽見了外邊的說話聲,這一下子我確切的聽見了,而且聽的真真的,似乎就在外邊的院子裡,而且聲音很低,就像傳說中的鬼那樣,雖然在屋裡,頭皮也禁不住一陣的發麻。我本想叫醒大爸,可大爸早已經睡著了,我一個人悄悄地爬起來,溜下炕,站在門背後聽了好一陣,我仍然能夠聽見說話的聲音,我悄悄地開了門,躡手躡腳的來到院子裡,是被月亮照得如同白晝,我仔細的聽了一下,發現說話聲來自弟弟建平結婚時住過的房子,我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