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破包袱皮就將原主的東西包好了,羅鈺準備晚上再睡一晚,明天買了煤再去住,不然她非凍死在這個冬天不可。
阜市是煤碳資源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煤,煤礦工人每年都會發煤票,買煤很便宜。
如果買不起煤,還可以買便宜的煤泥。
開採煤炭時溫度不能過高,因此需要大量的水沖刷,這些水排到地面,混著煤塵和粉塵就形成了煤泥。
阜市有一條貫穿幾個礦區的煤泥河,就在距離羅家不遠的矸子山下。
煤泥河繞過五龍煤礦,她買也近。
當天晚上的飯是羅母做的,一邊做一邊叨咕,羅鈺知道是在說她,她也不在意,嘴長在她身上,願意說就說唄,反正她又不掉塊肉。
一碗大茬子粥一個窩窩頭,窩窩頭賊硬不說,大茬子粥還沒煮熟,吃的羅鈺咬牙切齒的。
再一看身邊的羅家老大夫妻和老二夫妻,跟三天沒吃飯似的,吃相那個難看,頓時什麼食慾都沒了。
吃完了飯碗一推,羅大嫂侯敏起身便想回屋。
羅母趕緊將人叫住了。
“今天你刷碗,明天閆妍你刷。”
侯敏聞言就是一愣,“我刷碗?”
侯敏抬頭看向羅鈺,“不都是老五刷碗嗎?怎麼今天就我刷碗了?”
羅母看了眼羅鈺,陰陽怪氣道:“人家現在是工人了,高貴著呢,怎麼能幹刷碗的活計呢。”
侯敏氣笑了,“工人咋了?工人就不刷碗了?我還是工人呢,憑啥我刷?”
權威被挑戰,羅母呤哼一聲,“讓你刷就刷,哪來那麼多話?趕緊的,一會兒天黑了。”
其實天已經黑了,羅父羅母下班沒多久天就黑下來了,羅家是就著煤油燈摸黑吃的飯。
侯敏不樂意了,“家裡這麼多人,憑什麼就一定要我刷碗?就是刷,也得明天再排班吧?我今天干了一天活了,累死了,回來還要刷碗,我不幹,這活愛誰幹誰幹。”
二嫂閆妍瞅了瞅侯敏又看了眼低頭吃飯的羅鈺,“媽,今天是有什麼事兒發生嗎?怎麼就讓我們刷碗了?”
二嫂閆妍在供銷社上班,自認高人一等,羅家幾個姑娘都不如她,自進門起就沒幹過家務活,讓她幹活伺候小姑子,當然不願意了。
羅母瞥了她一眼,“都說了,人家現在是工人了,家務活不幹了。”
全家的關注點瞬間落到了羅鈺身上。
“老五的工作落實了?”
侯敏問完又看向了羅麗。
“不是說讓老四去嗎?”
羅母瞪了眼羅鈺,“人家不願意能咋辦?沒良心的。”
侯敏詫異地看向羅鈺,“你為啥不樂意啊?”
羅鈺抬起頭看向侯敏,“讓你讓出工作你樂意呀?你樂意早說啊,正好二姐沒工作得下鄉,你讓給她得了,省得我們兩姐妹打架生氣的。”
侯敏一噎,“我讓什麼?我憑什麼讓出工作?就是讓,也是讓給我孃家兄弟,也沒有讓給小姑子的道理。”
羅母一聽更生氣了,“咋?你都嫁到我們家了還想著你孃家兄弟呢?讓你讓工作還委屈了唄?你現在可是我們羅家人,不是侯家人了。”
見羅母生氣了,侯敏不敢再答話,狠狠瞪了羅鈺一眼。
眼見著工作又飛了,羅麗氣的將筷子一摔,“不吃了。”
筷子飛出正好砸到羅父的頭上,氣的他一拍桌子,“愛吃不吃,不吃滾下去。”
羅父也生氣了,羅麗知道討不到好,氣悶地閉了嘴。
羅鈺見大戲要落幕了,笑了笑,將碗筷一推,“說一聲啊,我明天就搬到宿舍住了,平時不回來住,糧食和戶口關係我已經轉完了,這是糧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