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滿是不捨與擔憂,祁宸小小的身子顫抖不停,聲聲哀號劃破宮闈冷寂,卻沒能留住嬤嬤。
待年歲稍長,祁宸展露驚人才智,本以為是命運轉機,能換得父皇一絲眷顧。
怎料,等來的是那生性多疑的父皇親手遞來的毒酒,逼他飲下,隨後像扔棄一件破舊物什,把他扔去了幽燕為質。
一個死在幽燕的質子,能換來的東西可比活著的皇子多得多了。
或許是天意弄人,一杯毒藥毒不死他。反倒讓他遭受更為痛苦的折磨……
在幽燕,他為求自保,生生把聰慧藏進心底,扮作愚笨木訥。
可旁人仍不放過他,皇宮奴僕們剋扣吃食,讓他飢寒交迫;他國公子王孫來訪,以捉弄他為樂,向他潑髒水、扔石塊,笑他是沒人疼的狗,那些惡毒言語、霸凌行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祁宸眸中的光被層層磨滅,只剩空洞麻木,韜光養晦,在暗無天日裡捱過十年漫長歲月。
後來,他重回蒼梧,一步一步奪回主權,那些曾加諸痛苦的人,都被他以鐵血手段懲治。
他的仇報了,卻偏偏留下這頭疼隱疾。
每次發病時他都被那疼痛生生剝奪作為人的權利,化為野獸,一心只有殺戮!毀滅!
眼前是一片血色,白子菟似乎能透過記憶聞到那腥臭的,濃郁的血腥味。
,!
可憐,可悲又血腥的記憶。
直到溼濡黏膩的觸感傳來,少女抬起眼眸,無比震驚。
祁宸顫抖著手拿著一把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匕首,朝著自己手臂便是一刀,手臂被利器割開,血流順著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少女白皙的肌膚上。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刀一刀地割著。
突然,身旁傳來一陣少女的馨香,一隻柔軟的,白皙的手阻止住了他那試圖自殘的動作。
他手上動作一頓,鼻子翕動,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好香……
像是惡鬼捕捉到獵物一般,祁宸瘋了似的朝著馨香的來處撲去。
白子菟剛想阻止祁宸自殘,沒想到冷不丁被身旁發病的男人就跟發了狂似的壓制住。
“啊——”少女似乎被嚇到了,聲音顫抖細小無比,一雙手死死地抵在男人身上,“祁宸,醒醒!”
感受到身下少女無助的吶喊,祁宸死死的忍著,維持住那最後一絲作為人性的意識。
“快、滾。”
他仰起頭,依稀能從淡漠的月光中窺見那如野獸一般瘋狂的眼神。他額前的碎髮已經溼透,隱忍的汗珠從額間滴落,滑過眉眼,掉落在白子菟的額頭上。
白子菟心中害怕,拼命地挪動,想要從男人身下掙脫出來,可是祁宸無意識地收緊手臂,手背青筋暴起,死死地鉗住了她的肩膀。
少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你先,放開我。”
祁宸低下頭,卻瞧見一雙清晰透亮的眸子瞪得圓大,似乎是因為害怕氤氳著水汽,在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芒。
真美,想挖出來。
他似乎真的壓制不住心頭那股嗜血的衝動,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白子菟的身上,朝著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白子菟疼得瞪大了眸子,一滴清冷的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嗚嗚嗚!!!
好疼啊!!!
“咕嚕,咕嚕——”
祁宸的唇齒間瞬間充滿了腥甜的血腥味,心頭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已經褪去,轉瞬騰昇起來的,是一股更加殘忍暴虐的慾念。
他抬頭,如野獸一般的眸子閃著瘋狂的慾念,濃郁得比這無邊的黑夜還要可怕。
他想要佔有懷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