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皇帝並非明君,東宮太子又是酒囊飯袋,只會收刮民脂。
新皇登基後,減免賦稅,大興農利,百姓們被壓迫的生活難得有了一口喘氣的空隙。
再加上這次燈會是由皇家出錢,一為慶賀新帝登基,二為祈福來年五穀豐登。
所以百姓們對這次燈會早就期待已久,準備的也格外充分。
夜幕下的皇城,被絢爛的燈會點亮。
就連天上那輪彎彎的殘月都失了顏色,惱怒的藏在護城河裡。
五顏六色的燈籠,掛滿了大街小巷,綿延不絕的護城河中,靜靜的流淌著許多花燈,承載著百姓們的心願。
白子菟一襲嬌嫩的粉色衣裙,烏黑的髮絲隨著少女走動揚起,輕柔的衣裙迎風飄動。如同一隻翩翩蝴蝶,戲耍在人聲鼎沸的街上。
但令人咋舌的是,無論少女走的多快,身形多靈活敏捷,一個頭戴帷帽的男子總能緊緊的跟隨在她身後。
“我想要這個!”
少女停在一個販賣面具的小攤販前,描繪著各種動物形狀的面具靜靜地躺在攤販前。
她那靈動輕快的聲音引得過往的男子連連駐足,回頭張望。
“看什麼看?眼珠子不要了嗎?”
“沒看到人家旁邊已經有個俊俏的美少年了嗎?”一個蠻橫的大嬸,沒好氣的揪著自家的丈夫,將他拖著走。
“哎哎哎,輕點輕點!那男人包裹的那麼嚴實,你怎麼就知道人家長得好看了!說不定是個醜八怪呢?”那男人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面子過不去,不由得大聲反駁。
白子菟耳朵豎起一聽,雙手叉腰,嬌俏的聲音響起:“他就是長得好看!天下第一好看!”
“呵呵。”
低低的笑聲響起,一陣微風吹來,撩起帷帽,露出玄澄如刀削的下巴,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如寒潭一般深邃的眼眸。
宛若謫仙,驚為天人。
被風吹動的薄紗被一雙小手緊緊攏住。
白子菟單手叉腰,詳裝生氣:“他們剛才那麼說你,不給他們看!”
帷帽下傳來一個充滿笑意的聲音,只聽他說:“小兔子,我很開心。”
白子菟一愣,轉過頭撞進一個充滿檀香的懷抱,帷帽垂下的紗巾籠罩住他們二人,將喧鬧隔絕在外。
玄澄已經拿起了攤上一個小兔子面具,熟悉的檀香愈發濃烈,冰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一個兔子面具就戴在了她的臉上。
白子菟呆呆的望著玄澄,他的眸子裡泛著溫柔的笑意,如同星辰一般閃亮。
周遭喧囂,人聲鼎沸,但是他的眼中只有她。
“孃親,那邊的大哥哥大姐姐在幹嘛呀?為什麼不給小英看?”
一個清脆的孩童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有那麼一刻,她彷彿要溺死在那雙泛著溫柔的眸子裡。
她往後退開一步,從帷帽中鑽了出來。
臉頰發燙,胸膛那顆心跳的有些快。
似乎是要掩飾尷尬,她從攤販上拿起一個黑色蛇形面具,歪頭一笑,圓圓的杏眸彎成一輪月牙,朝著玄澄甜甜的開口:“我幫你戴。”
玄澄修長的手指撩開帷帽,一個香甜的氣息襲來。
白子菟身量堪堪只到玄澄的肩膀處,本來需要墊著腳尖才能夠得到。
豈料白皙的手掌按住白子菟的肩膀,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交換二人體溫。
玄澄脊樑微微一彎,溫柔的勾唇:“別動,我俯身便好。”
白子菟仰頭,眼眸裡盛滿了他的倒影。
她唇瓣微微張開,似乎是被這句話驚呆了。
萬家燈火,花燈搖曳。
天空綻放了煙火,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