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東昇,赫赫然灑下金光萬道,將皇宮籠罩其中。
宮牆之內,春意悄濃。
白子菟一襲粉色宮裝漫步其間,身旁帶著一名綠衣宮娥,名喚青翠,是吳嬤嬤派來貼身伺候的。
嬌俏少女像是花間蝴蝶,東瞧瞧西看看,毫無端莊可言。
不遠處,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老婦人靜靜佇立。身旁宮娥環繞,眾人皆低眉順眼,簇擁著她緩緩前行,那場面,端的是華貴非常,氣派非凡。
老婦人微微頷首,鳳眸凌厲地指向白子菟,語氣中滿是嫌惡與不滿:“這便是那新近冊封的貴妃?瞧瞧這副模樣,怎的如此失了端莊儀態?全然沒有一點皇家妃嬪該有的風範。”
老婦人身後的一名嬤嬤趕忙趨步上前,微微弓著身子,低聲回稟道:“回稟太后娘娘,聽聞此女乃來自幽燕,據說還是個不受寵的主兒。出身低微,見識淺薄,自然不能跟咱們蒼梧的大家閨秀相提並論。”
這位老婦人,正是皇帝養母虞太后。
祁宸五歲前,就寄養在這位當時還是皇后的虞太后膝下,只是虞太后自己育有二子,便對祁宸不上心。
這也是祁宸五歲前能任人欺辱的原因之一。
當上太后之後,她每隔半年便會上皇寺祈福,通常待上一月便回宮,而這次不過多呆了半月,便聽到皇宮之中出了這等荒謬之事。
想她之前也不是沒有在祁宸面前提過選秀之事,不過都被祁宸輕飄飄地搪塞過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後來,她心生一計,授意朝臣上奏,妄圖以此逼迫祁宸就範。卻沒想到將人逼得急了,他便當眾絞殺諫言大臣。
據說那日,血腥之氣瀰漫朝堂,嚇暈了好幾個年事已高的老臣。此後眾人皆噤若寒蟬,不敢再提選秀之事。
想著她硬的不行,她便改弦易轍,欲來軟的。
精心安排了自家侄女在宮中與祁宸“偶然”相遇,本以為能滿心期待著能成就一段佳話。
怎料,自家那嬌弱侄女,竟是被祁宸那冷麵暴君的氣勢硬生生嚇哭,哭哭啼啼地發誓,此生再也不踏入皇宮半步。
想到這,她冷哼一聲,聲音中透著一股寒意:“哼!哀家那侄女,出身高貴,才情出眾,容貌亦是上乘。那人卻寧願選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女子當貴妃,也不考慮讓哀家侄女入宮,當真是令哀家失望。”
話音剛落,身旁嬤嬤神色焦急:“太后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太后又是一聲冷哼,聲音雖小,卻似利箭:“怕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宮娥之子,不過是走了運,僥倖登上皇位,難道便以為可以肆意妄為,騎到哀家頭上?哀家縱然再不濟,亦是名正言順入了皇家玉牒的蒼梧太后,他縱有千般不願,也得恭恭敬敬地稱哀家一聲母后。”
嬤嬤聽聞太后之言,額上冷汗頓生,她惶恐地偷瞄四周,見周遭除了簇擁的宮娥並無他人,才稍稍鬆了口氣,卻仍忍不住壓低聲音勸道:“太后娘娘,陛下如今雖非嫡出,可畢竟已經君臨天下,況且陛下……這皇宮之中,眼線密佈如織,萬一……”
太后鳳眉輕輕一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屑與傲慢,仿若在看螻蟻:“量他也不敢如何。哀家不過是實話實說,他若能順從哀家之意,讓我哀家那侄女入主中宮,日後這宮中諸事,哀家自會為他悉心周全,於他於哀家,皆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這中宮之主,只能虞家女當得。
見嬤嬤還欲張口言語,太后微微抬手,那嬤嬤見狀,立刻噤聲,只是面色依舊焦急萬分,頻頻朝著太后望去,目光之中滿是擔憂。
太后輕瞥了一眼還在花叢中流連忘返的少女,冷哼一聲緩緩開口:“據說她跟皇帝同居同睡?毫無規矩可言。哀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