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少女趕來時,便看到應父拿著一把小劍,直直地插在她家小沉的胸膛上。
那一刻,時間仿若凝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小劍刺入胸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雪夜中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小劍插入胸口,像是無數根鋼針扎進了他的每一寸經脈,瘋狂地攪動,筋骨寸斷般的痛苦席捲而來。
應父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用力擰了一把小劍,妄圖將男人最後一絲生機也徹底絞殺,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餘地。
古沉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後倒去,視線最後消弭之際,他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飛奔而來。
他的小天鵝,來了啊。
可惜了,讓他家小天鵝看到這麼窩囊的自己。
會不會損了他在小天鵝心目中的形象。
想著,他如同往常一般,試圖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可是嘴角扯了扯,只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連最後留給她一個笑容都做不到了。
轉瞬之間,他家小天鵝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怎麼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上,手上都有傷口?
一顆一顆晶瑩,滾燙的淚珠掉落在他的身上,他心疼極了。
不哭,不要哭。
他抬起手想要安撫她,可是……
渾身上下沒有力氣,動不了。
就連伸出手安慰一下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子菟焦急地來到古沉身邊,抬起手想要捂住那不斷散發著金色光點的胸口,可是卻發現無從下手。
都是血,鮮紅的,黏膩的血。
“沒事的,沒事的……”
她只能緊緊地擁住他,卻被她一碰,渾身上下滲出更多的血水。
伸出的手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慘白薄削的唇瓣艱難囁嚅:“不哭……”
“啊……”
像是要將胸口那股難受的痛意疏散開,白子菟不知所措地怒吼著。
雙手被一隻粘膩的手掌覆蓋,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你哭,我……更疼……”
白子菟聽懂了,她嘴角裂開一抹慘白的笑容,她伸出手,抹掉那沾在男人臉上的血漬:“古沉,你聽到了嗎?我為你彈奏的那首曲子……”
古沉狹長的眸子深深的,沉沉的,直直的看著她。
他聽到了,他聽到了那琴音中攜帶的愛意。
“所以,我跟你是一樣的。”白子菟低下頭,在那被鮮血染紅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是這麼多個世界以來,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少女笑容柔和,像是春風一般:“這麼久了,也該輪到我為你做點什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少女想要做的事情,古沉聲音顫抖,竟硬生生地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不要!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少女已經化作星星點點,飄入古沉那血肉模糊的胸口上。
一顆髒兮兮的,粘著血跡的骨戒掉落在雪地上。
瞬間,蓬勃的生機在這一刻湧入他的身體。
他那破碎的經脈、斷裂的骨頭,在這股強大力量的滋養下,全部煥發出巨大的生氣,絲絲縷縷地修補著他受損的妖力。
機械音響起:【恭喜宿主,好感度到達100。】
突然,機械音像是遭受到了什麼干擾,滋滋地發出電流音:【警告,警告——滋——】
古沉緩緩跪坐起身,沾著血跡的手指撿起地上的骨戒。
上面還殘留著少女最後的體溫。
古沉驀地收緊手掌,一股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