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漸漸西沉,霞光自天際盡頭蔓延開來,悠悠然灑在紫瑞殿三個鎏金大字上。
紫瑞殿門這一關,便是一個下午。
殿外春景妖嬈,柔風拂過細柳,惹得柳枝輕顫。
殿內幽暗沉沉,縷縷清風透過窗欞,撩起床帳,露出那旖旎一角。
隱約聽到一聲嬌柔輕呼,“祁宸,我錯了,你表裡如一,一表人才,才高八斗,鬥……都別掐了唔……”
男人輕笑,聲音沙啞溫柔:“婉婉說得對,但孤表裡不一。”
少女軟軟求饒:“別捏了,求你了……”
又是一聲輕笑:“那可不行,畢竟孤表裡不一……”
可憐的少女以身作則,深刻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小氣的男人千萬惹不得。
……
待殿門再度開啟時,夕陽已然完全落下。
夜幕深沉,繁星鑲嵌穹廬,明月灑下銀輝,輕覆著紫瑞殿。
殿內燭火閃爍搖曳,光影交錯,幽影靜如畫。
祁宸沐浴完畢,回到殿內便瞧見床上少女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她似乎真的累極了,雙眼緊閉,纖長翩躚的睫毛在清暉照映中垂下一片陰影,紅潤微腫的唇瓣緊緊抿著。月光如銀紗般悄然勾勒出她細弱瘦小的身姿,宛若月下仙人一般,似乎清風一吹,她便會乘風歸去一般。
祁宸眉頭微皺,這個想法令他內心煩躁。
她要這個嬌軟的少女,是屬於他的。
完完整整屬於他的。
即便是月下仙女,天闕宮娥,欲乘風歸去,他也會將人的拴住,折斷雙翼,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身邊。
祁宸狹長的眸子蘊著化不開的戾氣,暴虐陰寒自骨縫絲絲蔓延。
似乎是察覺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少女顫了顫身子,睡得更加不安穩。
她翻了個身,三千髮絲便調皮地蓋住了那清冷的面容,纖細薄白的腿隨著動作輕輕一翻,便搭在深色錦被上,愈發顯得她白嫩至極的腿上那幾處青色淤痕格外可怖。
剛才這雙小腿勾著自己的……
祁宸眸中浮現欲色,趕忙運起氣息在體內緩緩執行,堪堪將那又蔓延上升的燥熱壓了下去。
他強自鎮定了一下情緒,隨後緩緩地移步上前,溫柔地將少女散落的髮絲別在耳後。
待指尖接觸到那泛涼的小腿時,他微微皺眉。
怎麼這麼涼?
想著,他單手握住她的小腿,將掌心溫熱傳遞。
溫熱的觸感讓少女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哼哼唧唧地將頭埋入錦被中。
模樣可愛又帶著幾分嬌憨。
“到底你是皇帝,還是孤是皇帝?”
他雖沒有其他妃子,但也曉得沒有那個妃子是這麼膽大妄為,皇帝還沒睡下便自己先睡死了過去的。
想著,他伸出手在那白嫩的小腿上輕輕掐了掐。
只見那僅剩不多的白嫩肌膚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痕。
祁宸又心疼了。
他抿著嘴唇,輕輕地揉著那處紅痕。
明明自己又沒用力,怎麼就又留下痕跡了。
他有些無奈,輕聲嘆息:“嬌氣。”
祁宸掀開被褥,作勢便鑽了進去,清冷的風隨著他的動作灌入。
白子菟被凍得一哆嗦,雙眼惺忪朝著來人望去。
他似乎才沐浴完,溼漉漉的碎髮垂在他臉上,幾根碎髮垂落在她小臉上,留下溼漉漉的水漬。
白子菟嫌棄地努努嘴:“冷。”
祁宸溫熱的指腹輕輕擦去滴落在少女臉上的水珠,氣息執行,原先那一頭溼漉漉的頭髮便乾透了,恢復了乾爽順滑。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