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牢房裡,除了馬鞭抽打在皮肉上發出令人膽寒的悶響聲,便只傳來隱隱求饒聲。
“嘩啦—”
虞太師不知道第幾次被打暈過去,又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人用冷水潑醒。
王瑞強有力的手猛地薅起虞太師的頭髮,將他的頭被迫抬起,血水便順著那張不成人樣的臉滴落下來。
一雙黑色錦靴在他面前停下,他順著靴子視線往上……
看到來人,虞太師的身體如篩糠般瑟瑟發抖,雙眼圓睜,滿是驚恐。
祁宸唇角勾著,仔細搽拭手上的劍,而後用那劍尖挑起虞太師的下巴:“舅舅,孤再問你一遍。孤的貴妃哪去了?”
虞太師顫顫巍巍開口求饒:“我,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了,給我個痛快吧!”
他悔啊!
他真應該跟齊王一般,在意識到失敗的時候就毅然自戕了事,也不至於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祁宸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虞太師,似乎在思考他話中的可信度。
只可惜……
虞太師說的都是真話。
“呵。”
祁宸嗤笑一聲,聲音陰寒,在偌大的牢房中迴盪,令人發怵。
驟然吹起一陣風,燭火劇烈搖曳,明滅間將他原本俊美的臉龐映照得陰森可怖。
他原以為是虞太師跟齊王的人將白子菟擄走,在將那群人嚴刑拷打一番之後依舊無果,縱使他千般不願信,卻也不得不承認。
那個看似比兔子還要膽小的少女,逃跑了。
就在他剛將自己所有一切交付給她之後,她毅然決然,不帶猶豫地逃離他了。
真的好得很……
祁宸閉上眼眸,再睜眼時喜怒難辨,他斜睨了一眼虞太師,聲音冷冽無比:“既然舅舅迫切想要逼宮,想必對這皇宮愛得深沉。將舅舅去勢,送去壽寧宮……”
而後,他大步流星走出牢房,只留下虞太師在絕望中發出悽慘的呼喊。
又是新的一天。
一輪金烏還隱在雲層和霧氣裡,朝陽輝光穿透雲層,絲絲縷縷,便似乎有了形態一般,為那高高的朱牆綠瓦上淋上一層金輝色細沙。
再往遠處看去,那便是紫瑞殿方向,屋瓦在金光下閃閃發著亮光,祁宸只覺得眼睛被這層光輝照射的刺痛。
依舊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白天,幾隻早起的鳥兒撲朔著翅膀覓食,樹木鬱郁,惠風和暢,給人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忽地一陣冷風吹來,春末的風依舊帶著涼意,吹散了祁宸的體溫。
也吹散了那看似美好的表象,什麼惠風和暢,什麼歲月靜好,通通隨著這陣風消散得乾淨利落。
都是假象。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輪金烏已經徹底袒露出來……
祁宸低低一笑,只是那笑容譏誚:“孤可真是昏了頭,竟然信你這女刺客。”
他的眼裡湧著病態詭譎的暗光,“呵,孤的婉婉啊,可要躲好了……”
——
白子菟在系統的幫助下易容成一個面容清秀的丫鬟,小心翼翼混在幽燕使者一行人的隊伍中,正打算矇混過關偷偷溜出蒼梧。
一路上她都縮著腦袋,生怕被人認了出來。
系統見狀,覺得自家宿主著實大驚小怪了些,不由得開口安撫:【放心啦宿主大大,不會有人認出你的!系統商店出品,能是什麼粗製濫造的玩意嘛?】
白子菟暗中白了一眼:“你別說了,你現在在我這的可信度為0!”
系統心虛地開口:【統子我也不曉得這個位面沒有為宿主大大配備替身啊!】
白子菟惡狠狠咬著後槽牙:“沒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