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古沉挑起眉頭,心中明瞭,身上應該是沾染到了剛才收拾那幾只小蟲子的血。
他剛想解釋,垂眸望去的時候,卻瞧見那雙盛滿擔憂的眸子。
剛想解釋的話在嘴邊繞了繞,最終化成一句虛弱的話:“嗯,受傷了。”
似乎為了驗證他話中的真實度一般,修長的指節捂著嘴巴。
“咳咳——”他輕咳兩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白子菟眉頭緊皺,著急地從他身上退開來,輕輕地為男人拍背,“你還好嗎?”
古沉掩著唇,咳得更厲害了。
然後便瞧見眼前少女眼底的擔憂更深了,“你住在哪?我,我送你回去。”
古沉倦怠地闔上眼,唇角勾起一抹疲倦的笑,配上那蒼白的臉,竟有些可憐兮兮無家可歸小狗的模樣,“吾沒有家。”
說著,他懶懶地抬起眼皮,“小天鵝要收留吾嗎?”
白子菟驟然瞪大眸子,眼皮便鋪上了一層漂亮的月色,她神色糾結,那眼底的月色便像是被揉碎了一般,變成點點星光。
古沉不著痕跡地緊盯著少女的眉眼,在她望過來的時候還不忘假裝虛弱低咳幾聲。
他本就是為了幫少女解決那幾只肖想她的小蟲子才沾染上血跡的,現在變個法子討回一點報酬也不算過分吧。
想著,他越發心安理得,臉色越發“蒼白”了。
最終,善良的小兔子還是妥協了,聲音輕輕柔柔的便想把大灰狼帶回了家裡,“好吧,那你跟我回家。”
回家。
原本只是為了逗逗那傻乎乎的小天鵝,可等到她真的將這句話說出來時。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湧了上來,將他所有想說出來的話都堵在喉間。
古沉神情突然變得專注起來,盯著白子菟看了半晌。
看得少女內心有些發慌,她有些好奇地問:“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少女的表情太過於認真了,認真的他越發煩悶,他突然就不想騙她了。
“是不是隻要誰在你面前示弱,你就將人帶回家?”
就比如那隻小黑貓,或者是他,又或者是以後某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阿貓阿狗。
無論是誰,只要在她面前示弱,她就能同情心氾濫,將人帶回去。
一想到少女會將其他阿貓阿狗帶回家,他便再也維持不了那副看似懶散毫不在意的模樣了。
他無暇去追究這種奇怪的情感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也顧不住那種洶湧的情緒是怎麼佔據他的大腦。
他現在只想要一個答案。
白子菟皺起眉頭,纖長的睫毛顫動,有些好奇地望著眼前男人。
古沉這話說得奇怪,她怎麼有些聽不懂?
沒等到白子菟的回答,或許是害怕,或許是真的不想知道了,他開口打斷少女呼之欲出的話,“吾沒受傷。”
察覺到男人語氣中的異樣,白子菟終於認真抬眼看著他。
面前男人揚著矜冷的下頜線,那下垂著卻看不見任何情緒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她,渾身上下似有若無地散發著寒氣,像是尖刀一般扎人。
她也不惱自己被欺騙的事情了,清冷地開口:“不是的,我只收留過小沉。”
末了,她還強調一句:“只收留小沉。”
她本就是為了古沉而來。
霎時間,古沉身上所有的異樣被這句話擊得崩潰,所有負面情緒像是一陣溫暖的風吹散,而後春暖花開。
男人矜貴地垂著眸看她,語氣中全是篤定:“你都知道了。”
白子菟點點頭,她只是身體不好,又不是傻子。
於是她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