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吧……”
古沉的笑意凝結在了臉上,他垂下眸子看向被困在他方寸之間,毫無抵抗能力的弱小天鵝。
這是,新的把戲嗎?
少女虛弱的聲音響起,像是放棄了所有抵抗一般,她抬起眸子,“殺了我,放了它。”
似乎因為下定了決心,她的聲音也不再刻意放軟哀求他。
少女恢復原本的聲線,無端讓人想起了吹過山崗的長風,清脆又堅韌。
她的眼神清澈,眼裡沒有絲毫別的算計。跟他以往所接觸到的齟齬毫不相干,似乎她真的就只是為了救一隻小奶貓。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那若有若無的馨香像是化為藤蔓,攀上他的手指,不管不顧地將他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都攀住,一層一層結成繭。
他任由那顆繭操控著他,順著心裡的想法問出了聲,“為什麼?”
人類的本性是貪婪的,是齷齪的。
沒有人會偉大到願意犧牲自己去拯救另外一個人。
從來沒有例外。
白子菟抬起雙眼,那雙眸子盛著頂上細碎的燈光,像是淬進了陽光一般,真誠又灼熱。
他下意識挪開了視線。
“沒有為什麼,我覺得它值得我用生命去救,而且……”她的聲音同她的眸光一樣溫柔,只是說出的話帶了些許自怨自艾,“我也不想活了。”
白子菟有複雜性先天性心臟病,這個病讓她不能劇烈運動,不能有過於大波動的情緒。
為了維持她心臟相對穩定的狀態,她需要定期服用昂貴的進口藥物。
這麼些年她活得太累了,每天三點一線。
上學,回家,兼職。
而且為了避免悲歡離合引起巨大的情緒波動,她拒絕交朋友,不願意融入人群。
身邊除了應畫,就只有剛撿到這隻小奶貓了。
白子菟垂著眸子,當一丁點負面情緒找到宣洩的口子,那股情緒便再也壓抑不住噴湧而出,排山倒海一般,像是要壓垮她。
一股淡淡的死氣縈繞在那溫婉似水的少女身上。
古沉覺得有些煩躁,心間那顆繭似乎有了裂縫,血肉崩裂開所帶來的絲絲疼痛感讓他意識越發清明,眼眸越發漆黑。
他攸地彎腰將人橫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冰冷的黑袍貼著少女不著寸縷的肌膚,白子菟下意識蜷縮身體,但又想到自己都快死了,還講究這個做什麼。
想著,她大著膽子雙手攀上男人的脖頸,將人貼近了些,將自己瘦弱的身軀藏了起來。
嬌軟的身軀貼上,古沉腳步稍微一頓,繼而才大步一邁,將人抱回房間。
在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床單時,白子菟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是,打算換個地方殺她?
還是不打算殺她了?
像是察覺到少女的疑惑,古沉雙手撐在她身邊,身子漸漸向下,薄削的唇只差一點便能吻上那蒼白的唇瓣。
古沉薄唇勾起,散漫的笑著,“殺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可沒有什麼意思。”
白子菟長睫抖動,暗暗吐了一口氣。
她賭對了,大boss不捨得殺了她。
“吾似乎找到了比殺人還要刺激的事情。”
懶散沙啞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下意識抬眸望去,便跟那赤裸露骨的視線對上。
感受到身上男人正在慢慢卸了力氣,那副沉重的身軀便壓了下來,呼吸逐漸貼近,直到那張薄唇徹底貼在她的唇上。
白子菟兀的瞪大杏眸,只覺得心跳得有些飛快。
空氣中似乎流淌著更為黏膩的東西,男人喉結緩慢滾動,接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