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在東京城的皇家蹴鞠場上,薄霧繚繞,露珠在嫩綠的草尖上輕輕搖曳,彷彿是大自然對這即將展開的競技最溫柔的祝福。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一名衣衫襤褸的奴僕正手持掃帚,穿梭於空曠的球場邊緣,細心地清掃著每一片落葉與塵埃,這正是高府家的奴僕蕭逸塵。
因為這幾天在這裡將有一場賽事,蕭逸塵被高勝安排到這裡幫助打掃衛生。
在高府已經三年了,蕭逸塵一直沒有見到高俅,而且高勝也嚴禁他離開高府。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離開高府。
今天他心裡懷著希望,因為今天他很有可能見到終極目標。
高俅是蹴鞠明星,而皇上同樣喜歡蹴鞠,由是建立了國家蹴鞠隊,由高俅任總教練。
每年都要和世界上的諸個國家進行“友誼賽”,但卻一直是隻輸不贏。
皇上問高俅國蹴隊為什麼不贏,高俅說是為了友誼,這就像是下圍棋,如果總是自己贏了會讓人家不高興,進而影響了國家之間的友誼。
皇上聽了他說的有些道理,便不再追究。
其實高俅的國蹴隊根本就踢不過人家,人家的隊員真的是有技術,而大宋朝的國蹴隊隊員就是來混銀子的。
國蹴隊是貴族子弟夢寐以求的榮耀之地,每年十萬兩銀子的俸祿,讓皇家貴族無數紈絝子弟趨之若鶩,他們或憑家族勢力,或靠金銀開路,紛紛湧入這看似光鮮的隊伍之中。
然而,真正的技藝與熱情,卻在這股洪流中顯得微不足道。
有些根本不會踢球的貴族子弟透過高俅的特准也進入了球隊。
阿寶,高俅的小外甥,年僅十歲,卻已是隊中公認的明日之星。
他繼承了高俅對蹴鞠的狂熱與天賦,一雙小腿靈活如燕,能在球場上自如穿梭,每一次觸球都彷彿能點燃觀眾的熱情。因此 ,高俅破例讓他擔任國蹴隊的教練。
但這兩日,高俅的心情似乎並不如往日那般明媚,前幾日與東瀛國的慘敗,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急於尋找發洩的出口。
高俅對一般國家的對陣輸贏無所謂,但對一個國家卻是有所謂,這個國家就是東瀛。
因為這個國家與大宋國有仇,經常襲擾大宋國邊境,殺戮大宋國國民。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東瀛國派出一支蹴鞠隊挑戰大宋國蹴隊,兩隊對壘,結果大宋國國蹴隊輸了個七比零。
高俅非常惱怒,下令國蹴隊集訓一個月,不得休息,其實就是對國蹴隊的處罰。
蕭逸塵剛打掃完畢,阿寶就帶著他的隊員們來到了球場。
阿寶指揮著國蹴佇列開陣形,先進行一場熱身賽。
蕭逸塵知道今天高俅很有可能來到這裡進行指導,便坐在場地外邊,裝作繼續打掃衛生,等待著這一刻。
正當蕭逸塵專注於手中的工作時,一隻失控的蹴鞠突然越過他的頭頂,咕嚕嚕地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掃帚,雙眼緊盯著那顆圓滾滾的球,他心中躊躇,該如何對待這個球。
片刻的猶豫後,他緩緩彎下腰,雙手輕輕捧起那球,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然後緩緩站起身,目光穿過層層霧氣,望向了不遠處正怒視著自己的阿寶。
他打算恭恭敬敬地走過去,然後雙手獻給阿寶,像使臣向皇上進貢那樣。
“球,是踢的,不是拿的!”阿寶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快步走來,毫不留情地抬起腳來,向蕭逸塵身上連踢了數腳。
蕭逸塵咬緊牙關,不發一聲。
他知道,反抗只會讓自己失去機會。
“現在,你給我把球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