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淵已經幾千年沒踏入一線天了，現在來肯定是因為小夭的事吧。

白虎低下腦袋，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沒有跟上去，因為這是大佬間的對決，而他無能為力。

“吼！”

白虎仰天長嘯，轉身沒入黑暗中，去找秦顧北了。

黑不見底的深淵中。

伸手不見五指。

夜淵旋身落在黑暗中，複雜的眼神射向深處，緩緩開口喚道：“你終於醒了，小白。”

一聲呼喚，讓黑暗中的女人發出冰冷的嗤笑。

“別那麼叫我，我不是外邊那個蠢貨。”

“你和她終究是一體兩面，是無法割棄的。”夜淵沉嘆一聲，“你明明答應過我，會給小白一個機會，可你這次故意封住她的元靈，是想讓她在一線天耗盡時間而死麼。”

輕盈的腳步聲從黑暗深處緩緩傳出來。

只見一道紅衣身影慢悠悠地走出，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姿容美豔，如冰似雪，完全挑不出一絲瑕疵。

如果真要挑出一點毛病的話，那就是她渾身上下透著死亡般的冰冷氣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白夭此刻在現場，就會發現眼前的紅衣美人，竟然和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夜淵看到她，也被她的美狠狠牽動著神經。

“小白……”

他一張口，對面的絕豔美人淡淡掃了眼他，眼神非常的冷漠，“我叫白夭。”

“不好意思啊，我習慣這麼叫你了。”夜淵凝視著眼前的白夭。

黑獄裡的小白渾身帶刺，不像他剛送出去的小白還有那麼一點人情味。

兩個小白，其實都是同一個人罷了。

只是外面的小白並不知道，黑獄小白比她甦醒得更早，早在數千年前就醒來了。

黑獄小白和她是一體兩面的同一個人。

白夭的真身哪怕被壓制在冥界，她的元神還是強勁得衝破了封印，硬生生分裂出兩道元靈。

兩道元靈代表一善一惡，就如他告訴小白的話一樣。

“陰陽分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兩個小白是相生相剋，卻又無法剝離的一體。

黑獄小白因為當初犯下的累累罪孽，被天道封印在了黑獄。

只有在善小白踏入一線天的時候，惡小白的封印就會鬆動，她會甦醒，會獲得一部分力量。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不想讓小白留在一線天的原因。

因為陰陽失衡，善惡不均。

惡小白被封印在黑獄這種業障死地這麼多年，她積累的力量絕對要比善小白更深厚。

一旦一方的力量強過另一方，那麼弱的一方就會被壓制，受制於強的一方。

所以善小白才會被惡小白壓制在肉身裡醒不來。

十年。

給小白的時間只有十年。

如果十年之後她不能扭轉乾坤，改變命運的話，那麼惡小白將會吞噬她，將她取而代之。

被惡佔據的白夭，會六親不認，連最後一點良知都會消失殆盡。

“她還有一點時間，這是帝君給她爭取到的機會，你沒有權利去剝奪。”夜淵語氣低沉的警告她。

白夭烈焰般的紅唇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冷意，“機會？”

“所謂的機會，只是讓我換一種體面的死法而已。”

“我憑什麼要化去自我，去保護這個從來不曾善待過我的世界？”

“你也別提那個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他連死都不放過我，祈天授權把我困在黑獄數千年！”

看著她凌厲的控訴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