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二手掌發出的熱,刺激著血流剛勁強衝。如電流般衝擊著全身,讓人感覺到寒氣撤退,人也清醒了許多。
少許,那人撤離雙手,然後在賀聰的周身骨節處摸了一遍。隨即深深地嘆了口氣,便不再理會賀聰,倒頭睡去。
賀聰這時有點迷茫,本想對那人言表一下感謝的話語,可那人早已是鼾聲大作。由於已是夜晚,茅庵裡是漆黑一團。門縫透出絲絲微弱光芒,卻比天空繁星更為黯然。從遠處觀望,就似星熾一般,為黑黝黝大地吞噬,根本分不出任何天地萬物,也看不清這人的相貌。但從這人剛才的身手,估猜應是江湖中人。但究竟是何許人也,到讓人撲朔迷離。
賀聰這時也不再多想,於是側身便睡去。睡到半夜時,外面是狂風大作,傾盆大雨隨之而下。這雨一下彷彿是沒完沒了,直到一縷晨光透入庵內,雨還沒有停的跡象。
賀聰這時睡醒,卻發覺身上蓋著一床被子,難怪這一晚上睡得甚好。他坐起身來,透過那微弱的光線,才隱隱約約看到那人也早已坐在離自已不遠處。那人是個灰衫斑發老人,只見他衣著單薄,卻坐在離門較近的風口處。他所坐位置,正好給自已擋住從外面吹進來的風。
賀聰內心感激,於是忙立起身來說道:“謝謝昨晚救了我,請問該如何稱呼?”雖是看到那人的身影,但無法判別他年齡的大小,於是才這樣問道。
可那人好像沒聽到賀聰的話語,卻自言自語道:“一個少年怎麼獨自一人走到這深山裡來?”
賀聰忙道:“貪心趕路,沒想到會走到這深山裡來。謝謝你的相助!”
那人道:“謝謝倒不必要,不過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賀聰忙回道:“有何問題請問,在下能夠解答的一定相告。”
那人道:“不急,不急,你先坐下來再說吧!”說完,他右手一揮,衣袖捲起一道勁風,身旁的一張椅子像是長了腳一眼,徑直滑向賀聰。
他這隨便一揮,看似簡單,其實已經用上了上乘的內功,力道卻是強勁無比。
賀聰豈會不知,當下暗自運用內功,伸腳一攔。那椅子突然又受到一股強大的內力,而兩股內力相互抵消,椅子隨即停下來。賀聰俯身而坐,說道:“多謝賜座。”
那人也暗暗吃驚:‘自已用上三分內力,沒想到這少年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將椅子停下來。’但驚異之情只在心中一閃而過,全然沒有表現在臉上,可見他經歷之深。然後慢聲說道:“好功夫!”
賀聰道:“雕蟲小技,怎敢與你相比。”
那人道:“看來你不光武功好,人品也是出眾。小小年紀竟是如此謙虛。不知令師是哪一位?”
賀聰早就料到他會來此一問,不過終究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好的答案,只是隨口說道:“家師乃是一介隱士,久居於深山之中,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他還特別叮囑我,切不可告知他人名號,所以還望見諒。”
那人聽後略感失望,繼而說道:“沒事,說不說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不過我看到你的行為動作和功力太像我一個朋友,故而禁不住想要問你一下。”
賀聰見他這樣說,於是問道:“不知像你的哪一位朋友?”
那人表情思緒飄凜,彷彿在回想什麼,慢慢地說道:“那人與我一樣,也像個叫花子。有人說他癲,可他一點也不癲。”
此話一出,頓時令賀聰心頭一震,不知他說的是不是自已的師傅籃癲子。說來與師傅相處的日子,確實也沾染了他不少習性,這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關係。自己已在潛移默化之中,學得師傅籃癲子的許多行事風格和身形動作,這也難怪他會這樣說。
那人沒有說話,雙眼若似一潭清水,煥發著迫人的精光,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