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越說越興奮:“先前就有弟子稟報,說是門主騎著去赴東海之約的那匹馬自己跑回了四顧門,門主戰前向來都會把馬寄存在附近的客棧裡面,斷沒有讓馬自己到處跑的道理,所以門主會不會就在我們附近?四顧門解散了還有我們百川院啊,我們還在啊,我就知道門主不會不管我們的......”
白江鶉不得不打斷石水:“那個,老四啊,你可聽清楚了,老和尚說是給他徒兒辦嫁妝呢,你覺得咱們門主他是老和尚的徒兒呢,還是打一架便變成了個女人了啊?”
石水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中,突然被白江鶉打斷拉回現實,老大不高興:“什麼徒兒嫁妝的,萬一老和尚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呢。”
白江鶉還想說:老和尚整天把出家人不打誑語掛在嘴上,應該不至於說這麼離譜的謊吧?轉念又想,難道是老和尚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說出真相,是故有意拿這一聽便讓人起疑的話來搪塞,引人深入探查,若是如此,當真與門主有關也未可知。
紀漢佛道:“是與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就起身準備出門。
白江鶉看著紀漢佛疲憊的樣子,心疼的說:“大哥,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找老和尚也不遲,反正普度寺這麼近,又不會一夜之間就不見了。或者我和石水,我們先去打探一下。”
紀漢佛搖搖頭,沒說話,白江鶉看他這樣子哪裡不知道大哥主意已定,勸不住,只得作罷。
普度寺離著百川院不遠,三人運起輕功不過盞茶功夫便到了。因著是鄰居,也經常跟著門主來找老和尚喝茶聊天,他們對普度寺熟得跟自家後院似的,也用不著小沙彌通傳,徑直往方丈房中而去。
到得方丈房前,紀漢佛卻頓住了腳,頗有些“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不過他究竟性子沉穩,決定了的事情便會一往無前的去做,所以腳步只略頓了頓,便繼續不遲疑的向屋裡走去。
老和尚房門關著,紀漢佛也沒敲門,徑直推門而入。卻是不巧,無了不在,這個時辰正是無了給小和尚講經的時候。三人也不客氣,一人找了個座位坐下,白江鶉甚至還將屋裡的小茶爐點了,煮了一壺茶出來,給自己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當年李相夷任性狂妄,不喜門下謙謙有禮,加之他們在普度寺來得熟了,更是當自己家一樣,沒什麼可拘謹的。
老和尚講完經回房間,就見房門大開著,裡面坐著三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個一手撐頭,靠在案几上小憩;一人坐著閉著雙眼,像是在入定;一人手裡拿著個早已喝完茶的茶杯把玩著,眼睛像是盯在手中茶杯上,實則眼神渙散,卻是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聽得老和尚的腳步聲,小憩的也醒了,入定的也睜開了眼,神遊天際的一瞬間回神,三雙眼睛刷的一下不約而同的看向無了,那眼神中有探究、有興奮還有......一絲絲的迷茫。
若不是無了和尚確定這是自己的禪房,差點以為自己誤闖了百川院的議事堂,佛彼白石除了重傷的雲彼丘,其他三人齊聚普度寺中這小小的禪房卻是為何?老和尚心知肚明,雁過留聲,當日之事終究被他們查到了。
不過這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才查到,百川院的刑探還差得遠呢。若依得老和尚當年未出家時的性子,定是要好好教導一番這群愣頭青不可,不過現在嘛,老和尚修佛參禪,不理俗事,心境平和了許多,當初看不慣的很多事情雖然現在仍然看不慣,但已不再執著於非要去改變了。
無了淡定的緩步走進自己的禪房,就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坐下後,面前就多了一杯茶,這茶還不是小沙彌煮的,而是眼前這個笑眯眯的胖子。
紀漢佛耐著性子等到無了喝了茶,潤了嗓以後,才開口道:“大師想必知道我等來意,還請大師解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