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氛瀰漫了整個司令室，甚至還有種莫名的火藥味。

居間惠沒有說話，微垂著眼瞼，習慣性地十指交叉合十放在桌面上，尾指不安地動了動。

有想過慢慢跟楊桐解釋，也有想過找個合適的方式說清楚，但她沒想過，楊桐會現在開口質問，這樣的質問來得太過突然，胸口因為這件事而變得沉悶，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居間惠的沉默讓所有人都詫異了，其實不止是楊桐，大古、宗方等人也想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這個質問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楊桐罷了。

不論是誰，都很難對愧疚的物件開口的。尤其是居間惠現在還沒辦法確定心中的那個猜想，這個猜想也不能說出來，有些事情，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抱歉，這是我的過失，”居間惠還是開口了，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姿勢坐好：“我指揮時缺乏明確定義的判斷，連攻擊的理由都很模糊，所以現在……暫時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把玩尾戒的動作一頓，楊桐不著痕跡地將它戴好，抬眸，看向居間惠：“為一件過失辯解，往往使這過失顯得格外重大，正像用布塊縫補一處小小的破孔，反而像欲蓋彌彰一樣。”

楊桐不接受她的道歉，居間惠早就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看著她，直視她的眼睛：“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是嗎，”往後靠著椅子，看著居間惠澄澈卻固執的眼神，楊桐笑了：“最好別輕意承諾，因為承諾會變成不可自拔的錯誤。在人類的世界裡，真正傷害我們的，往往不是敵人，而是所謂的朋友。你說呢，隊長？”

這句話一出，居間惠瞬間就啞口無言，在這句話面前，所有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

“不，不是這樣的。”大古將椅子轉了一個方向，看著楊桐，有些急切地開口：“隊長這樣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一直主張跟赫卡忒和平相處，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攻擊她，我覺得，她肯定有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我們，應該要相互理解，我想……赫卡忒肯定能明白的。”

“能明白？”

楊桐眯起了雙眼，還沒開口又聽到麗娜勸解：“淺間，我知道因為赫卡忒救了你你才會幫著它說話，可是，也沒必要攻訐隊長一直不放啊，既然我們都是勝利隊的，那就要相信隊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