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畢竟他也知道,當天夜裡沒抓到,後面抓到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或許那日,胡亥敢找他,也是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如果能拉他入夥,胡亥的天命便是板上釘釘,可以安心留在咸陽暗中籌謀。
反之,則順勢遁入江湖。
反正留在咸陽,他永無出頭之日,反倒不如離開咸陽,天高路遠,還有一絲翻盤可能。
雖然胡亥跑了,但杜宇也沒太過在意。
抓的到最好,抓不到也沒事兒,有他杜宇在,胡亥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哪怕胡亥能如歷史上的陳勝吳廣一般,鼓動刑徒野人跟隨他造反,又能如何?
冷兵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內務府的槍炮之下.....
槍炮?
杜宇忽得一驚。
他立即起身,將李左車叫了過來。
李左車今日本來是陪同觀禮的,在杜宇交代了幾句之後也顧不得看比賽了,急匆匆離去。
瞧見杜宇面色不善的走了回來,嬴政奇怪的道:
“杜宇,何事讓你如此憂慮?”
杜宇深吸了口氣,面色十分難看,緩緩道:
“我懷疑,在胡亥下決心離開咸陽之前,怕是已經搞到了火藥,甚至火銃!”
嬴政心中忽得咯噔了一聲。
隨後,他的臉色比杜宇還要難看。
如果真如杜宇說的那般,胡亥手裡拿到了這些東西,大量仿製,再聚民造反,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嬴政從沒想過,那些威力巨大的火銃火炮,有一天對準了大秦將士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
想到此處,他竟打了個冷顫。
“杜宇,此事,該當如何?”
他不得不求助於杜宇。
杜宇嘆了口氣。
如果事情按照最壞的方向發展,那任務難度,就增加太多了...
就讓人很煩。
當然,凡事也不能一味的往壞處去想,所謂禍兮福所伏,且不說胡亥是不是拿到了火藥跟火銃,就算他拿到了,說不定反而對大秦朝堂,以及扶蘇,都是一種壓力與動力。
“等我回頭想想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他掀不起什麼風浪。”
嬴政臉色這才緩和。
杜宇願意攬下這差事,他心裡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
隨著一聲哨響,為期半月的蹴鞠大賽終於落下帷幕,全場奏樂,韓誠帶著內務府綜合隊的全體隊員,喜氣洋洋的繞著全場奔跑。
隨後,他們來到了主席臺之前。
嬴政面帶微笑,眼中滿是慈愛的看著這些略顯稚嫩的臉龐,那股蓬勃的朝氣,讓嬴政都頗為羨慕。
嬴政13歲登基為帝,到他們這個年紀,已經將大秦朝堂大權掌握在手中,日日操持政事。
他的青春年華,在深宮中度過。
到如今,知天命,回顧一生,似乎從未像這些球場上的青年那般肆意奔跑過。
嬴政拿起純金打造的洛神杯,在數萬道目光的注視之下,交到了韓誠手中。
“後生可畏,大秦未來的輝煌,將由你們來書寫。”
韓誠等一眾少年,激動到顫抖。
曾幾何時,他們誰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與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千古一帝面對面,而且嬴政還向他們說出了這般勉勵之語。
若沒有蹴鞠大賽,或許終其一生,他們都見不到嬴政。
一眾少年裡,也只有韓誠還算是鎮定,他將洛神杯緊緊抱在懷中,隨後與眾隊員緊緊的抱在一起。
不知為何,明明是如此激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