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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職伊始,困厄踵至

錢莊裡瀰漫著一種古怪的靜默,算盤珠子碰撞的清脆聲響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陸子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走到自己的座位,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他。桌面上,除了算盤賬簿,還有一封摺疊整齊的信箋,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小心。

這簡單的字眼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陸子心中陣陣漣漪。他環顧四周,每個人都埋首於自己的工作,彷彿對他的到來漠不關心。可陸子敏銳地察覺到,那些看似忙碌的身影背後,不時有探究的目光投射過來,迅速又隱晦地收回。

他展開信箋,試圖從中找到更多線索,然而除了“小心”二字,別無其他。這封信是誰寫的?為什麼要提醒他小心?錢莊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陸子心頭,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這份不安很快便得到了印證。

午後,錢莊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緊接著,一個夥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地對錢莊老闆說道:“老闆,不好了!李惡霸帶人堵在門口,說……說我們錢莊坑了他家的錢!”

錢莊老闆臉色一變,快步走到門口,只見李惡霸帶著一幫兇神惡煞的打手,正對著錢莊大門拳打腳踢,嘴裡還不停地叫罵著,引來不少路人圍觀。

“李惡霸,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錢莊什麼時候坑過你的錢?”錢莊老闆強壓著怒火問道。

李惡霸冷笑一聲,指著錢莊老闆的鼻子罵道:“少裝蒜!我前幾天存的銀子,今天來取,你們卻說賬上沒有!這不是坑人是什麼?”

錢莊老闆據理力爭,解釋說賬目上根本沒有李惡霸的存款記錄。雙方爭執不下,場面越來越混亂。

陸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知道,李惡霸這是故意來找茬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他之前搶了他在張府的機會,並且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

果然,李惡霸眼角餘光瞥見陸子,立刻指著陸子大聲喊道:“就是他!就是這個新來的賬房先生搞的鬼!他一定是把我的銀子私吞了!”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陸子,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敵意。錢莊老闆也皺起了眉頭,看向陸子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陸子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否則,他不僅會失去這份工作,甚至可能還會惹上更大的麻煩。他走到錢莊老闆身邊,低聲說道:“老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錢莊老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陸子走到李惡霸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開口道:“李老闆,你說你存了銀子,可有憑證?”

李惡霸一怔,沒想到陸子會如此冷靜地應對,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支吾了半天,才說道:“憑證……憑證當然有!只是……只是我忘記帶了!”

陸子微微一笑,“既然沒有憑證,那我們就無法確認你是否真的存過銀子。不如這樣,你明天帶著憑證再來,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李惡霸顯然沒想到陸子會如此難纏,一時語塞。他惡狠狠地瞪了陸子一眼,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便帶著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錢莊門口恢復了平靜。

錢莊老闆走到陸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陸先生,今天多虧了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陸子桌上的那封信上,“小心……”

錢莊老闆的讚許並沒有讓陸子真正安心,那句“小心”和李惡霸的刻意刁難都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他知道,李惡霸不會善罷甘休,今日的退卻只是為了明日更猛烈的攻擊。如果他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僅工作不保,甚至可能還會牽連錢莊,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