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臉上再沒有一點笑容,十分沉默。
王襄也同樣一副冷臉,很難去猜她此刻的心情。
兩人都不說話,場面就像是被暫停住一般,很是奇怪。終於有人實在忍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他站起來笑得很勉強。
“你們看,受害者父親前面來過都撤銷指控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再寫點東西錄個口供交點罰款,問題不就解決了?”
“行。” 徐平答應得更乾脆,不然呢,問題能簡單解決總比僵著掛著要好,至於蔣白玉那邊為什麼態度不一樣了也很好猜。
他當然無所謂,甚至從那個又回到自己身邊的書包裡邊一個小暗格拿出五百塊。
將這錢遞過去,而在他要給那份文件簽字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王襄冷聲說道:“把筆放下,錢也收回去。”
徐平皺著眉但還是放下筆,看向對方。
張正也很尷尬地把錢放下,他可沒有別的心思,只想早點把這事情解決掉,但顯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你應該不是負責人吧,那就讓能做主的來說。” 王襄依舊冷言冷語。
這能有什麼所謂的負責人啊,有相關職權的才能處理,那他這不是在幫忙嗎?早點解決了不好嗎,這女人到底想幹嘛。
“那個……”
徐平只好小聲說道:“老師麻煩你過來一趟,現在我來處理就行……”
“閉嘴!!” 王襄眼睛都紅了,她手指著對方:“我有眼睛自己會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你真闖別人家門還把他們小孩打進醫院,那我自己就會打死你。”
“監控影片就只有你跑進去的畫面,那就給他們女兒驗傷,是你乾的你絕對跑不了,不是你乾的為什麼要你一個被打的人給他們賠禮道歉?!”
“我告訴你沒道理被欺負了還要受委屈,你是沒爹孃嗎要像條小狗一樣?!”
張正跑了,徐平卻意外煩躁,幾次張口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按理來說就是徐平問題更大,至少在客觀的視角來看確實如此,你都敢闖人家裡去,還直奔他家閨女的房間,這換誰能冷靜?
徐平很清楚自己的行為,倒也不會扯著自己是為了救他們的女兒才這樣,那不現實更沒意義。
所以他很看得開,至於背上那點傷勢更無關痛癢。
可有人不這麼覺得。
或許她是因為看到自己孩子受傷徹底急眼了吧。
等了許久,終於是有個較為年長且表情溫和的老警員進來。
他給在座的兩人都送去一杯水,再開口說道:“王老師,你先喝口水咱們可以慢慢講。”
一些人之所以會因為特地事情發如此大脾氣,當然有跡可循,只要再找到關鍵節點慢慢按壓下去就行。
這名老警員顯然很擅長應付此類情況,在傾聽了許久之後他竟然很意外地認同王襄的觀點。
甚至願意省去許多對徐平的要求,還可以去找原告再核實情況,只要情況不嚴重都能簡單解決了。
說著說著,徐平忽感怪異,他仔細看了眼老警員再想到張正那句“受害者父親來過”思路倒也清晰許多。
又忙了大半個小時,王襄才帶著徐平從警局裡出來,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但路上還算熱鬧,可能也因為今天是週六吧。
還是那輛熟悉的電瓶車,徐平他本打算回家,但麻煩自家老師跑這麼一趟轉身就要走可太不懂人情世故。
最後還是沉默地坐在上邊,一個屁都不敢放。
王襄沒有住學校提供的宿舍,她更喜歡一個人住,還因為中間去了趟藥店,所以到家後時間已過凌晨。
這小屋子可比徐平的要好得多,40平的空間基本滿足她的所有生活需求,大部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