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好像不是很開心。”
第二天課間,蔣白玉依舊跑到高二的樓層,頗有種在串門的感覺,但在她搬完椅子坐下後,便敏銳注意到許多東西。
比如徐平臉色稍微有些蒼白,說話也沒之前那麼有力,且時不時還要用惆悵的眼神看向窗外。
這些情緒都是她之前所沒見的,心裡產生一絲新奇,他也會憂鬱惆悵的時候嗎?
“是啊。” 徐平這才解釋道。
“我老師,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她讓我暑假跟她回去。”
蔣白玉沒想到是這種問題,她還以為對方是因為性格上的缺陷遇到麻煩,才在這發愁呢。
“王老師嗎?她為什麼要讓你跟她回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哪知道,只讓我跟她回去。”
“你暑假不回家嗎?”
蔣白玉想起來對方只是來容城讀書,現在也只租了個小房間而已。
“不回去,家裡太遠,打算找點事情做。”
“去兼職嗎?”
“不是,也不確定到時候再看吧。”
這是沒有行程上的安排嗎?蔣白玉心想,轉而又好奇問道:“王老師好像很關心你。”
“是啊,畢竟算是親戚。”
“啊?” 蔣白玉愕然無比,完全沒想到這倆人竟然還能是親戚。
“她讀書的時候就跟家裡鬧翻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再聯絡過,我媽都差點忘記有這麼一個妹妹,我當時來容城都不知道這是自家小姨。”
徐平搖搖頭,這只是簡略解釋一下,裡邊的事情其實更多。
徐家只是普通的鄉下家庭,就在鄰村的王家其實也差不多,他父母只是說媒人牽的萬條紅繩其中之一,直到現在都是過平淡辛勞的生活。
由此可見,那裡的大部分人生活一眼便能望到頭,而王家這二女兒卻無比叛逆,既不想像自己姐姐一樣隨便找個鄰村的男人嫁了,也不願意過得渾渾噩噩。
她自認為要比許多人更努力更優秀,全然不顧家裡的反對,跑去容城讀大學,之後便斷絕來往。
徐母還是因為自己這兒子想要去外地讀書,才找到王襄前幾年寄過來的信封,在裡邊找到個電話號碼,好說歹說才讓她多看著點徐平。
但他們這對親戚見面也沒什麼溫情可言,這當然可以理解畢竟兩人才算第一次見面,沒有任何情感在裡邊。
更甚者再說句難聽的,王襄都不見得對自己那姐姐還有什麼感情。
從她工作的前幾年不斷往家裡寄錢開始,有些東西算是還清了,至少她心裡不再有負擔。
現在又突然跟那地方有了聯絡,甚至是要讓她來照顧自己一個素未謀面的外甥,心裡便莫名抗拒。
甚至不許徐平叫自己小姨。
不管蔣白玉是否理解其中含義,但她也不再追問,別人的家事她向來不喜歡多管,哪怕是徐平家的也一樣。
“這個暑假過後你就要高三,沒有什麼規劃嗎?” 蔣白玉換了個話題。
徐平伸展著身子,很自信地說道:“什麼規劃,我可是年級第一。”
得益於超人類的身體素質以及變態的精神能力,他確實可以這麼自信。
蔣白玉忽然也笑了起來,對方這副模樣既然格外討喜,“我看過你的成績,確實要比我厲害。”
她把手放在胸口上,觸碰著正在散發著暖意的青玉環,同樣無比自信,“但現在我感覺自己要比你更強。”
“可以,保持自信,這可要比你平時擺出來的那副苦瓜臉要好看多了。”
蔣白玉收起笑容只瞥了對方一眼。
後者絲毫不以為然,他看著牆上的時間忽然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