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撫市人民法院開庭,鋼鐵廠倉庫被劫案終於進入了尾聲,鐵證坐實,腿上打著鋼板的徐龍坐在被告席上,臉上的表情比死了親爹還難看。
他沒搶鋼鐵廠的鋼筋,一根兒都沒搶!
但是,現在不論是倉庫外的痕跡還是手下小弟的供詞,都全部證明他是搶了鋼筋並且賣掉的人,甚至就在三天前,鄧斌和鄧海還跳出來作證,說他半年前就計劃搶劫鋼鐵廠了。
六月飄雪啊!
覆盆之冤啊!
但是,他已經沒辦法再不承認了,因為他不承認已經沒用了,“事實”勝於雄辯,所有的證據和證詞都證明他是那個搶劫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連鋼筋的去向都說不清楚,最後還落了個抗拒執法的名頭,額外又加了兩年刑,甚至唯一有可能翻供的鄧斌鄧海兩兄弟,今天居然也缺席,就連證詞都是治安局的人幫忙唸的。
“被告人徐龍,男,遼北省撫市人,一九四六年伍月初三出生,犯蓄意傷人罪,搶劫罪,組織犯法罪,組織嘜吟罪,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十六年,並判處沒收違法所得,三天後依法進行拍賣……”
十六年啊,徐龍今年四十一,十六年出來之後也就沒有以後了。
宣告完判處結果,徐龍面對如山的鐵證,絕望的選擇不上訴,家人也支援法院的判決,甚至由於徐龍的違法所得不足以賠償鋼鐵廠的鋼筋,還要拍賣他的固定資產。
徐龍回頭看了一眼他那個濃妝豔抹的老婆,此刻不但沒有半分悲傷,反而眼底還噙著一抹喜色,就好似巴不得徐龍趕緊進去似的。
想想也是,除了固定資產沒法改名之外,其餘資產已經被她全部轉移了,一旦徐龍進去,那些錢就全是她一個人的了,過兩年離婚協議書一交,徐龍跟她就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了,為什麼不高興?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只不過她飛的時候順手踹了徐龍一腳而已。
唯一替徐龍做的,恐怕就是幹掉了鄧斌鄧海兩兄弟。
魏臣坐在北區倉庫的辦公室裡,看著關於徐龍的判決結果,嘴角微微勾了勾。
這件事總算是完美收官了。
“鄧斌和鄧海怎麼樣了?”魏臣問田東。
昨天晚上,魏臣心裡多少有點不踏實,讓田東帶人去盯著鄧斌鄧海。
“放心吧哥,流星街那些人已經處理乾淨了。”
說到這,田東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隱瞞之色。
顯然,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昨晚凌晨兩點,一群小混混鑽進了鄧斌和鄧海的藏身地點,強行把他們綁到了撫河的河邊。
接下來的流程跟我們想象中的差不多,裝麻袋,填石頭,然後扔進河裡。
本來一切都極為順利,可就在流星街那些人走後,那麻袋居然詭異的漂上來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兄弟竟然掙扎著把頭露了出來。
由於手腳被綁,鄧斌和鄧海兩兄弟只能象徵性的扭動兩下,這時候但凡有個人伸手幫一把,他們就能幸運的活下來。
但是,田東生怕有人來搗亂,就這麼蹲在河邊,硬生生的看著這兩兄弟沉下去,甚至半小時都沒浮起來,這才帶人離開。
沒有人知道,田東當時甚至都有親手結果了他們的想法。
但是,田東認為沒必要跟魏臣說,他能處理的事情,就沒必要再讓魏臣費心。
“哥,我跟趙陽問了,現在咱們手裡滿打滿算,一共十三萬左右的現金,三天後徐龍的酒店拍賣,咱們這點錢不夠啊。”田東舔了舔嘴唇,好似是故意轉移的話題。
魏臣嗯了一聲,“有什麼主意嗎?”
田東能問,肯定就是已經有了想法,他倒是挺想聽聽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