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懷民聽著老劉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毫無疑問,老劉的說法是違反黨的紀律的,但是對於老百姓來說,這樣兩批身懷罪惡的人相互火拼,卻無疑是一件好事。
“孫局,你不用多慮,他們戰鬥的地點是撫河的河灘,完全不會影響老百姓的生活,哪怕造成重大人員傷亡也絕對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我認為,完全可以按照劉隊所說的延遲出警。”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王豔義無反顧的站起身,鄭重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老百姓的命是命,但小混混的命算什麼?死絕了才好。
隨著王豔的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默默地點下了頭。
“對,反正沒影響到老百姓。”
“狗咬狗,兩嘴毛,都死了才好呢。”
“完全不必婦人之仁,有人查就說沒提前收到訊息,反正出警時間也沒人查得到。”
眾人均是低聲議論,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是被眾人說服了,孫懷民也漸漸的把“放任”當成了責任。
“好,就按老劉說的,通知各治安隊和治安所,不管誰接到撫河河灘的報警,都一律得請示局裡,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警。”
許久,孫懷民終於做出了決定。
“是!”
所有人同時起立,背對身後國徽,散發出正義的光芒。
看著如此震撼的場面,孫小楠不由得身心悸動。
她一直以為爸爸說的一心為民是拿來說漂亮話的,但此刻看著眼前眾人那正義凜然的模樣,卻讓她不得不相信了爸爸的話。
任何人在這種場合下,也沒辦法不心懷百姓吧?
希望魏臣真的能如他所說的收拾掉方震吧,要不然,他怎麼對得起這些為了國家正義而不惜違規的治安隊員呢?
想到這,孫小楠下意識的朝著河灘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雙美眸閃露出的,盡是擔憂。
魏臣,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
正值秋季,撫河的河灘上,空氣透著清晰的涼意,偶爾路過一處雜草,上面的露珠立馬就會把褲腳打溼。
撫河河灘地處偏僻,是撫市少有的荒蕪地點,平時別說人了,就連耗子都難看到一隻,偶爾出現的雜草也是低矮稀疏,根本藏不住人,正好適合約架。
一隊人馬出現在河岸上,緩緩走進河灘,魏臣和田東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聊,時間不大,眾人就來到了河灘的中央。
五十號身穿保安服的壯小夥子清一色拎著一捆細長的鋼管,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巨大的帆布書包,鼓鼓囊囊塞滿了東西,好似隨時都可能爆開一般。
細長的鋼管被眾人扔在地上,隨後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每個人都挺直了腰桿,說不出的霸氣。
時間不長,河灘對面傳來一陣細微的騷動,三四輛小轎車出現在順著小路駛入河灘,後面一路小跑跟著兩百來號人,雖然穿著各異,但卻個個描龍畫鳳,幾乎都是板寸頭或者披肩長髮。
遠遠望去,這些人手裡全都抄著砍刀、鋼管、壘球棒,市面上能看到的殺傷性武器幾乎應有盡有。
雙方人馬站定,相距大概六七十米,方震還沒來,到場的全都是手下的小弟,其中一部分魏臣還在白源街見過。
在撫市,道上約架的事每年都會發生,一般這種情況,來個有分量的人稍微說和一下,兩邊人互相給個面子,也就借坡下驢,中午一起喝酒去了。
可偏偏魏臣他們是市面上的小角色,那些有分量的人沒幫著方震一起幫打落水狗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來勸說?
所以今天,註定了就是一個見血的日子。
“罵了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