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沉浸在悲傷中的胡瑤還沒有將這情緒爆發出來就看見小女孩正用髒兮兮的手給自己擦臉上的眼淚。

胡瑤有些不知所措。

鴉婆婆剛才話還縈繞在她的腦海。

“盡力了！”

只是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囡囡？”胡瑤不太確定的問了句。

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姐姐，我遇到了壞人，我本來想出去找你的，但是出了村子就看到了壞人，對不起姐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胡瑤大喜，是她的囡囡。

她立馬抱住了小女孩，劫後餘生。

李明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個女孩，不是胡瑤的囡囡。

鴉婆婆的喚魂失敗了，這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靈魂，佔據了女孩的身軀還有殘存的意識。

李明在猶豫，是不是告訴胡瑤真相。

就在這時，鴉婆婆醒了。

她疲憊的看著胡瑤和囡囡，那張鳥臉上滿是疑惑和恐懼，還有一絲絲解脫。

“謝謝婆婆”囡囡乖巧說道。

“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鴉婆婆說完也不理會幾人，走進了屋子裡。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給鴉婆婆送點藥”李明找了個理由，獨自進了屋，看到鴉婆婆躺在床上，一身光亮的羽毛正在迅速的衰敗、掉落。

李明抬手就是一個治療術。

“沒用的，這是神明的恩賜。”鴉婆婆有氣無力的說道。

看著鴉婆婆逐漸失去生機，李明臉色更加陰沉了。

你管這種叫做恩賜？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婆婆，您成功了？”李明決定直接一些。

鴉婆婆搖了搖頭，一臉朝聖：“失敗了，囡囡的靈魂已經被進獻給惡魔，徹底消失了，也成功了，神明降下了祂的恩賜。”

“你的意思是，搶佔囡囡身體的是一尊神明？”

“不是搶佔，是恩賜，囡囡能得到神明的注視，也是她的福分。況且，沒有了囡囡，胡瑤活不下去的。”鴉婆婆說完就揮了揮沒有羽毛的翅膀，示意李明離開。

最後的彌留之際，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她只想默默的等待歸去。

李明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侵佔囡囡身體的是一尊神明，那自己呢？

自己也是神明？不，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高階心理諮詢師。

自己取代了李明來到這個世界上，取代的是他的生命，他的生活，他的親人，他的朋友。

李明一直很惶恐，他想盡早地回到自己的世界，將這副身體還給李明。

可是他從來沒考慮過。

李明已經死了，他如果再一走，李明這個人就消失了。

到時候，姜念雪怎麼辦？李明的父母怎麼辦？

不，他考慮過。

不然他不會這麼努力的賺錢，不會避免和任何人接觸，不會明明看到姜念雪的喜歡還要將她拒之千里之外。

心理諮詢師欺騙了自己。

但是，這一刻，他悟了。

他是他，

他也是李明。

他當然是李明。

他就是李明。

“受教”李明對著鴉婆婆恭敬地行了一禮，退出了屋內。

屋外，兩姐妹已經哭訴完畢，正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李明。

胡瑤發現，李明和進去之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上來。

就好像，更像一個人了。

第一次見李明的時候，她總感覺李明和這個世界若即若離，彷彿隨時都要離去，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