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指向山下那片昏沉的森林,眼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酷。“你們以為,能從這裡逃脫出去嗎?一切都已經是死局,秦蒼。你們只能選擇是死在這裡,還是死在更遠的地方。”他說話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秦蒼的心臟猛地一緊,幾乎無法呼吸。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刻,已經不再是與舊友的簡單重逢,而是一場更為複雜的角逐。小虎不是單純的敵人,他不僅僅是個曾經的戰友,更是一個充滿未知的威脅。
“你真的決定了?”秦蒼看著小虎,眼神愈發堅定。“你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沒有回頭路。”
小虎笑了,笑得意味深長。“回頭路?沒有回頭路?秦蒼,回頭路本來就不存在。你們每個人,早就被命運玩弄成了棋子。”
山頂的空氣依舊沉悶,四周的風彷彿在反覆糾纏,帶著一絲不明的預感。秦蒼站在那裡,眼神冷靜,臉上的表情似乎未曾有絲毫波動。然而,在這冷靜的外表之下,他的心臟卻在劇烈地跳動,內心的疑惑與焦慮彷彿成了無形的重壓,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站在原地,凝視著眼前的小虎,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交織。曾經的朋友,現在的敵人,或者說,是已經超出了“敵人”這一身份範圍的存在。小虎站在那裡,臉上依舊帶著那種不容忽視的冷笑,但眼神卻越來越深邃,彷彿背後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虎,你到底想要什麼?”秦蒼的聲音平靜,但內心已經起伏不定。此刻,他感到自己彷彿被困在一張無形的網中,周圍的一切都不再透明,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小虎的笑容依舊沒有消散,他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想要什麼?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止這些。你們以為,拋開所有過往,就能一刀兩斷嗎?每一個曾經的選擇,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嵌進我們的骨髓。你們從來不懂,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虎。”
秦蒼心中一緊,他知道小虎說得沒錯,過去的每個選擇,都深深地刻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無法抹去,也不能遺忘。戰爭讓他們從一個個普通人變成了冷血的戰士,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複雜無比。
“小虎,我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人。”秦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看著小虎,試圖找回曾經的那份熟悉感,但他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如果你有話要說,就直說。”
小虎的眼睛微微閃動,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後,他微微一笑,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直說?你覺得,真的能夠簡單得像當年一樣嗎?那時候的我們,心中還有夢,還有未來,現在呢?每個人的心裡,早已被血腥與死亡填滿。你們也一樣,秦蒼,不要自欺欺人。”
秦蒼的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憤怒,但他依然沒有動怒,只是靜靜地盯著小虎,眼神越來越深邃。他知道,眼前的小虎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輕鬆說服的夥伴。那段共同的過去,在經歷了無數血戰後,早已被掩埋在他們各自的心底,成為了無法觸及的傷口。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聲音——是通訊器的微弱訊號,帶著一絲久違的聯絡。
秦蒼的心跳一陣加速,隨即他快速低頭,拿出身上的通訊器,按下了開關。通訊器發出一聲輕微的噪音,隨後傳來了一段模糊的聲音:“秦蒼……是我。”
這個聲音讓秦蒼的心跳驟然加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緊緊盯著通訊器。
“是你?”秦蒼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幾乎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東南方向的林地裡,剛剛透過了敵人的巡邏線。”通訊器那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隊伍中的老兵——馬揚。“我們……需要支援,情況有些複雜。你們那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