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湊近道:“道長可曾聽說,玉京最近十分火熱的一個話本,遇仙記?”
青棠抿著唇不說話,但他這反應已然回答了問題。
流螢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出去了,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葉舒窈循循善誘,情話信手拈來:“若不是認真的,我為何要大費周章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對你的喜愛。”
“……公主不要再拿貧道尋開心了。”
“尋開心?”葉舒窈笑道,“我喜歡誰,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知道,只有道長才一直將我的話當成玩笑。”
話音落下,二人已近在咫尺。
青棠反應過來想要拉開距離,葉舒窈早就料想到他的動作,扯住青棠道袍上的絛子。
一個輕柔地吻落在他唇上。
青棠整個人怔住,心臟後知後覺在胸膛中急速跳動起來。
很陌生的感覺。
他抬手撫上胸口想將異樣壓下,一時怔愣。
淺淡的香氣將他縈繞裹挾,讓他疑心自己是誤入了什麼陣法,如同被蠱惑一般,他竟緩緩闔上眼睛,順從著力道抬頭。
葉舒窈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反應,眸中興趣盎然。
但她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便放開了手。
“道長,如何?”
小神仙整個人呼吸都有些紛亂,垂下的眼睫顫了顫:“在下……不知。”
“那還施針嗎?”她笑吟吟地問。
這句話像是喚回青棠的神智,他有些慌亂地起身:“施針,當然要施針。”
兩人一個在榻上,一個在床前,如果忽略青棠緋紅的耳根,看上去倒是十分正常。
針灸很快做完,青棠飛快地道別,有些僵硬地走出了大門。
緊跟著進來的流螢奇怪看著健步如飛的青棠,剛要開口,她便看到了葉舒窈臉上的滿足之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公主,您……”
“沒睡。”
葉舒窈打斷了流螢的施法,並且預判了她的問題。
流螢嘿嘿笑了兩聲:“奴婢這不是擔心您嘛。”
葉舒窈瞥她一眼:“擔心什麼?”
“畢竟您還沒婚配呢。”
“流螢。”
“公主?”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流螢:?
聽荷端著洗好的葡萄進來,道:“公主的意思就是,她不想婚配。”
葉舒窈豎起大拇指:“很上道啊聽荷。”
聽荷皺著臉:“奴婢明白是明白,可若是不婚配,豈不是一直都無法有一個相伴的人了?”
“換個角度想,”葉舒窈拿起一顆葡萄,“也能一直有相伴的人了。”
說著她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剛才只顧著調戲他,忘記問我到現在能不能走動了。”
流螢和聽荷對視一眼,公主,果然還是在調戲吧……
她試探著雙腳著地走了幾步,沒什麼太大感覺,看向流螢:“傳馬車,我要出宮。”
“公主要去哪?”
“去聽聽我的火遍玉京的話本子,順便去看看那個眼光很好的說書先生。”
馬車到了殿門口,霧刃十分自覺地跟在葉舒窈身邊,正要起程,迎面走來一個人。
“微臣參見公主。”
葉舒窈掀開車簾:“宋大人?”
今天宋知簡沒穿官服,葉舒窈差點沒認出來。
“公主要出宮嗎?”
“是啊,出宮找點樂子,整天待在屋子裡都發黴了,宋大人要不要一起?”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