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是七日左右的春獵,隨著昭順帝遇刺事件提前結束。
訊息不脛而走,待回到宮中,葉舒窈還沒睡個安穩覺,葉霄就來找她了。
兩人相對而坐,流螢沏了茶送上來,葉霄卻一口都沒喝,只是盯著葉舒窈。
“五哥今日只是來盯著我看的嗎?”
葉霄緩緩垂下目光:“是我逾矩了。”
竟然還知道,葉舒窈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救嘛。
然而他下一句話就打破了美好的想象。
“窈兒,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不好嗎?”
“不好。”葉舒窈乾脆利落地回答。“上次你答應過我什麼,可不要忘了。”
這話顯然提醒了葉霄,他面色一僵,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舒窈還記得今天的目的,爭取從這個賊船上跳下來。
她放下茶盞,稍稍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了些許:“五哥,雖說我與你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但我們還是兄妹,對不對?”
“…是。”
“那作為兄長,你不應讓妹妹擔驚受怕,對不對?”
“是。”
“那你告訴我,囚巖山到底怎麼了。”
葉霄抬起視線,看向微微笑著的葉舒窈。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三妹妹有一副好容貌。
不僅如此,她也最受父皇喜歡。
而他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皇子,他們原本不會有交集,直到那年春日宴。
葉舒窈像只驚慌失措的鳥兒一樣跌下樹枝,他下意識飛身上前將人接下,得到了第一聲霄哥哥。
一切都很好,可是後來,他開始覺得不公平。
為什麼同為皇子,自己永遠是被忘記的那個,為什麼同樣的武藝,父皇永遠不會稱讚他,為什麼…為什麼…
再次聽到霄哥哥,他看向對他笑得燦爛的少女,心中的陰暗想法悄然滋長。
他需要強大起來,而她一定會幫他吧?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他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從最初的不忍到後來的麻木,一直以來,他都在讓她“同流合汙”。
可是他好像忽然不認識葉舒窈了。
從病癒後開始,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卻讓他覺得陌生。
警惕的、躲避的、不耐的、淡然的……這些神情接踵而至,只不見往日的愛戀與依賴。
直到春獵,他再也無法欺瞞自己葉舒窈只是鬧脾氣故意說那些話。
此時此刻,葉霄才意識到,比起葉舒窈收回她給予的東西,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她不再喜歡他。
不可以……不能如此……!
絕不能如此!
“五哥,想什麼呢。”
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葉霄回過神來:“我告訴你。”
“但是,有一個條件。”
葉霄清楚看到,葉舒窈的笑意中混雜上些許不耐。
“你說。”
“以後我來未央宮,還望三妹不要避而不見,”他頓了頓,“你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就這個?好說。”
葉霄聞言輕輕鬆了口氣,再次抬起頭,他已恢復了最擅長的表情:“囚巖山訓練場已被炸燬,所有痕跡遍尋無蹤,三妹……不必再擔心了。”
葉舒窈吃了一驚。
她首先懷疑葉霄是在撒謊,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事情一查便知,撒謊沒有意義。
可是為什麼呢?
葉舒窈看著對面的人,葉霄神色如常喝著茶水,末了還對她淡淡一笑。
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但她敏銳地察覺出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