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什麼都沒做,陛下會知道什麼呢?”
兩人的面色頓時都難看起來。
軒轅婧寧對他們的表情很滿意。
她心中快慰,語氣便也輕鬆:“天要黑了,二位早些回去吧,本宮要回去繼續給長黎祈福了。”
說完,她便在侍女的陪同下悠然離開。
從雲光殿出來,宋知簡徑直向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若問不出線索,他就去找,就算把這地方翻個底朝天,他也會找到公主。
“等等。”青棠卻忽然叫住他,“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青棠雖然表現的不像宋知簡這樣明顯,但心中也已經是焦急不已。
“什麼辦法?”
青棠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對宋知簡道:“宋大人,借短刀一用。”
“你要做什麼?”宋知簡邊問邊抽出短刀遞過去。
“一點……邪門歪道,不一定有用。”
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正要割破手指,宋知簡卻忽然攥住他的胳膊。
青棠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麼:“對公主無害,放心。”
宋知簡這才放開了手。
刀刃劃破手指,隨後青棠拿出自己的本命靈玉,指尖按在當中。
玉牌竟然是一半通透一半灰暗,殷紅鮮血被抹在上面之後,聚集在正中央。
他閉上眼睛,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籙,口中默唸了什麼。
被託於他掌心的玉牌正中央的那滴血忽然間如同有生命似的飄了起來,倏然啪的一聲落在符籙之上,濺出了個奇怪的圖案。
青棠緩緩睜開眼,注視著符籙。
宋知簡注意到他臉色異常,還沒說話,青棠便一指:“東南方,低處,十里之內。”
青棠像是極其匆忙地說完了這一番話,背過身去:“我還有些其他事要辦,宋大人,請你去把公主安全帶回來。”
宋知簡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什麼,立刻離開了。
青棠本想回自己的住處,走了一半想起這裡離他的住所還遠,只能走到一張不起眼的石桌旁坐下。
以本命玉牌起卦,可以探看心中期望之事,但需要與他血脈相連人才會生效。
他剛剛強行用血做符,算是欺騙禁制,受到些懲罰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他沒想到會如此強烈。
半束的頭髮滑落,愈發清晰地看到他的脊背似乎在細微的顫抖。
方才割破的手指仍在流血,但青棠的手似乎無知無覺般用力按在石桌邊緣,用力到手背都鼓起筋絡,像是在竭力抑制什麼。
“青棠道長?”
忽然間,一個內侍看到了青棠,走上前來。
“道長怎麼坐在這,這裡素日蚊蟲頗多,還沒叫人撒些花露……”
說到這,內侍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轉過頭來的人,猛然後退了一步。
明明是與青棠道長一樣的臉,為何卻這麼嚇人?
但彷彿只是他的錯覺,下一瞬,青棠就將頭偏了過去,再看過來時,已經是那副淡若冰霜的表情了。
“只是有些喝醉了,不必麻煩,我過會便離開。”青棠緩緩道。
內侍漸漸放下了心來,又看了看坐在石桌旁的人。
除了臉有點紅說話有些慢以外,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剛才一定是他看錯了。
“那奴才告退。”
與此同時,宋知簡依照青棠指出的方向追查。
東南,低處,十里之內。
剛剛接到宋泊的訊息,羽林衛已經將方圓十里都搜查過一遍,沒有任何發現,此時正在擴大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