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后娘娘來了。”
葉舒窈的動作頓了頓,微微挑起眉頭。
她還沒找軒轅婧寧,軒轅婧寧倒先來了。
流螢與聽荷都有些擔憂,流螢道:“公主,不如奴婢說您已經休息了。”
“不必,她想見我,就見一見好了。”
葉舒窈往桌邊一坐。
不過片刻,軒轅婧寧就進了寢殿。
剛剛踏進殿門,她臉上便掛起一副關切的模樣,握住葉舒窈的手:“長黎,你受驚嚇了。”
“本宮聽說那個劫匪窮兇極惡,還意圖對你行不軌之事,本宮真是心急如焚,特意去尋了太醫院的龔太醫,”軒轅婧寧對身後那人說,“還不快來幫公主看看。”
這一段話可真是說得極其有技術含量。
不僅暗示了她可能被行了不軌之事,又強調了自己的擔心。
也就是昭順帝有事走了,若昭順帝還在這,軒轅婧寧大概就要明示她中了藥。
葉舒窈把手抽了回來:
“多謝母后,不過母后確實心思太重了,兒臣是父皇的女兒,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嚇破膽呢?而且,父皇已經找了太醫幫兒臣診過脈了,沒什麼事。”
她看向軒轅婧寧:“難道說,母后覺得父皇找的人不靠譜?”
軒轅婧寧被這話噎了一下:“本宮自然是相信你父皇的,但你有所不知,龔太醫他是近年來年輕人中最優秀的,再檢查一次,確保萬無一失。”
葉舒窈看向那個龔太醫。
這人他有些印象,之前去太醫院挑人的那一回他也在其中,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
現在一看,原來是早就被軒轅家收買了。
軒轅婧寧看葉舒窈不再反駁,對著身後的內侍兆林使了個眼色。
兆林立刻會意:“公主,皇后娘娘一直都在為您祈福,飯都沒怎麼吃,她一片苦心,您就算……”
葉舒窈眼皮一抬:“本宮和母后說話,有你這個奴才插嘴的份嗎?”
兆林跟在軒轅婧寧身邊多年,也是軒轅婧寧身邊的得力干將了,連世家見到他都要給幾分薄面,叫一聲兆林公公。
葉舒窈這毫不留情的一句奴才,像是火辣辣的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下一秒他明白了,不是像巴掌,葉舒窈是真的要打他。
“流螢,掌他的嘴。”葉舒窈道。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話一出,軒轅婧寧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她做出一副長輩的模樣,語重心長道:“長黎,身為公主,要惠慎淑德,怎好隨意責打下人?何況兆林也沒說什麼……”
“身為公主,一個奴才說了我不愛聽的話,我還不能教訓一下?”葉舒窈打斷她。
軒轅婧寧的臉色有些維持不住。
這哪是因為兆林說了不愛聽的話,這是藉著教訓兆林來罵她呢!
還沒開口,就聽葉舒窈繼續道:“母后,您這樣心慈手軟,如何能坐好中宮之位啊?”
“若是我阿孃還在……”
說到這,軒轅婧寧忽然間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連臉色都白了許多,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葉舒窈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眼中流露一絲疑惑。
她提起元箬本只是想噁心一下軒轅婧寧,但軒轅婧寧的反應不像是嫉妒或怨恨,更像是害怕。
軒轅婧寧,怕元箬?
可是元箬已經死了,她到底在怕什麼?
軒轅婧寧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葉舒窈還想再看時,她已經迅速恢復了正常。
“罷了,你若不想,本宮也沒有逼迫的道理,”軒轅婧寧起身,“本宮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