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宋知簡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變淡,落了下去。
宋泊本來還有些心虛,但聽到他這質問的語氣,便道:“我來看看公主,怎麼,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他狀似不經意將還未整理好的衣領散開了一些,露出曖昧的痕跡。
宋知簡的視線落在那處,又不著痕跡地轉開:“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宋泊,直接走向葉舒窈。
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但葉舒窈還是能明顯感覺,他身上陡然改變的氣息。
也確實是她的不是,之前宋泊來的時候只想著他是喝醉了,忘記了自己是住在宋知簡的屋子裡。
她想了想,對宋泊道:“也這麼晚了,你先去吃晚飯吧,我等會就過去。”
宋泊本還想著再待一會,但聽到葉舒窈這樣說,最終還是推門離開。
門一關上,葉舒窈就拉住宋知簡:“先別梳了。”
宋知簡動作一頓:“是弄疼公主了嗎?”
“沒有,只是我有話和你說。”
梳子被放在下,宋知簡低頭看著葉舒窈:“公主要與我說什麼?”
這是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宋知簡幾乎從未這樣過。
但今天,他不僅如此,是更進一步,將手撐在了葉舒窈身後的桌案上。
當著宋泊的面,他面色平淡,像是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但此時此刻,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他看著葉舒窈,眸色幽深,藏著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佔有慾。
對於這種“危險”葉舒窈則渾然不覺似的,又或者說,她並不覺得宋知簡會傷害她。
她抬頭望著宋知簡,認真道:“方才的事,是我考慮不周,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只要是自己有錯,道歉這種事她並不拖拉。
宋知簡怔了一下,像是忽然放鬆了下來似的。
但是沒想到,他的臉色卻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差了一些。
“公主不要為他說話。”
“嗯?”
“是他的錯,與公主沒有關係。”
“微臣聞到酒味了。”
“定然是他借醉酒的緣由……引誘公主。”
一句句連珠炮似的說出來,根本沒給葉舒窈插嘴的機會。
……但這麼說,似乎好像也沒錯。
她好好待在屋裡,宋泊喝了酒之後委委屈屈地要她親。
宋知簡最後總結:“下次微臣一定派人守在門口。”
這事還沒完,只不過,公主就不必知道了。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眸中已經恢復了平靜:“公主,去吃晚飯吧。”
“好。”
軍中一切從簡,葉舒窈特意交代不要給自己搞特殊。
平日裡軍營裡吃什麼,她就跟著吃什麼了。
不過,宋知簡還是買了幾盒精巧的點心,還弄了放了碎冰的牛乳茶來。
“這些並不麻煩,軍中也有人會去城中買些吃食。”
聽了這話,葉舒窈放心下來,喝了口乳茶,連連點頭。
純天然的果然不一樣。
今夜仍舊是平靜的一夜,瞭望塔時刻警戒,卻沒看到一絲動靜。
第二天剛剛吃過早膳,去收集香薷草的人回來了,他騎的馬換成了個驢,後面拉著一輛板車,香薷草就裝在麻袋裡堆在板車上面。
看起來並不多,但其中大多數都是已經曬過的,倒也夠用了。
宋知簡立刻命人將這些香薷草燒成了灰,又加水和一些有粘性的粉末團成花生大小的圓球,最後在烈日下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