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黎的狀況怎麼樣了?”
“公主還是昏迷不醒,青棠道長在未央宮守著,還有太醫院的太醫也都在,”王德喜道,“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他猶豫片刻,繼續道:“柔妃娘娘那……”
正說著,殿外忽然傳來一聲:“臣宋知簡,求見陛下!”
王德喜:“老奴這就去告訴宋大人,讓他離開。”
昭順帝頓了頓:“罷了,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宋知簡進殿:“參見陛下。”
他還沒繼續,就聽昭順帝道:“你也是來找朕來給長黎主持公道的?”
“是,也不是。”宋知簡答道。
這回答有點出乎昭順帝的意料。
他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何還能模稜兩可?”
“微臣來是與公主有關,但並非和其他人目的一樣。”
說著,他看了昭順帝面前的摺子。
“血書已經被許多人看到,此事影響重大,自然要徹查,想必各位大臣都是為了社稷著想。”
“那你說說,你的目的有何不同?”
宋知簡抬頭:“微臣之所以來,是不忍公主受此委屈。”
昭順帝奇異地沉默了片刻。
見昭順帝不說話,宋知簡繼續:“威遠侯府為什麼一直針對公主,難道陛下不清楚嗎?”
王德喜為宋知簡捏了一把汗。
這說話的語氣,怎麼聽也有些像質問的意思。
言外之意,不都是為陛下辦事,這才收到針對嗎?
然而宋知簡尤嫌不夠似的:“現在公主昏迷不醒,陛下卻在猶豫是否要處置侯府,您真的不為公主想象嗎?”
果不其然,昭順帝的表情陰沉了下來:“宋愛卿這是在教訓朕?”
“微臣不敢。”宋知簡垂眸。
“我看你是敢得很!”
一聲怒斥,昭順帝抄起手邊的摺子擲向宋知簡。
宋知簡不偏不躲,被摺子砸中了鼻樑。
他表情仍然不卑不亢,掀開衣袍下襬跪下:“陛下息怒,微臣只是……有些心疼。”
昭順帝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心疼的?”
“微臣愛慕公主。”
王德喜本來都快要悄悄退出去了,聽到這話腳步頓時停住,耳朵噌的一下豎了起來。
昭順帝:“你說你愛慕長黎?”
“微臣以為陛下早就知道。”
昭順帝的表情漸漸平和。
只是因為情愛一時冒犯,倒可以理解。
不,應該說如此正好。
情之一字,從古至今都是天然的軟肋與弱點,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又或是友情。
只要有了弱點,便能被他拿捏在手中。
從前有宋家,現在又有長黎,宋知簡就算有其他心思,也要考慮考慮。
昭順帝的憤怒褪去大半,語氣意味深長:“朕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說。”
“微臣也是這麼以為的,但這次的事,讓微臣看明白了內心,”他頓了頓,“人生苦短,或許錯過一次,就再沒有了機會。”
“所以,臣懇請陛下,處置威遠侯府,還公主一個公道。
他拱手叩拜,鄭重行了一個臣禮。
“朕是如此絕情的人嗎?”昭順帝示意王德喜將人扶起來,“只是這些摺子太多了,看得朕頭疼,一時半會兒理不出頭緒來。”
“你放心,朕會查清此事,給長黎一個交代。”
“你不要分心,再過幾日,或許就要出發了。”
宋知簡心中一動,不動聲色:“是西川又有訊息了嗎?”
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