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幽冥軍的秘密,你不是想要毀了它嗎,現在就可以試試。”雪姬竟然將琉璃瓶雙手奉上。
葉舒窈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四目相對,葉舒窈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她渾濁的眼睛裡,探究出更深的想法。
她垂眸看著琉璃瓶。
“這是獸血。”她篤定地說。
“是,但獸血只是個籠統的稱呼罷了,實際上,這世間沒有什麼野獸的血能有這樣的效果。”
“可惜,就只剩下這麼一點了。”
雪姬似乎很是遺憾,但很快,她就笑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露出笑,那張蒼老的臉上褶皺更多,竟顯得有些和藹。
“只剩這麼一點了,你肯讓我毀了它?”
“我只是想讓你死心。”雪姬慢慢地說,“你做不到的。”
葉舒窈微微眯起眼睛。
激將法嗎?
可是,雪姬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她實在想不到。
雪姬看出葉舒窈的防備,再次解釋:“我只是想讓你放棄,並無其他想法。”
“公主,我來吧。”青棠走上前。
這時,葉舒窈一把抓過琉璃瓶。
就在這一瞬間,一陣異常尖銳的疼痛在她腦中迸發,讓她眼前一黑,踉蹌地倒了下去。
琉璃瓶從她手中滾落,咕嚕嚕滾到一邊,被雪姬撿了起來。
“公主!”青棠立刻接住了葉舒窈。
霧刃震驚地看著一瞬間面色蒼白的葉舒窈,倏然衝過去:“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雪姬依舊淡然,“不必擔心,她沒有毀掉這瓶獸血,不會死的。”
“……什麼?”霧刃的眼睛微微睜大,“毀掉獸血,會死?什麼意思?”
他回過頭去,青棠懷中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而青棠正掏出一顆藥丸喂進葉舒窈嘴裡,一貫淡漠的神情也變得焦急。
他也聽到了雪姬的話。
伸手去探葉舒窈的脈搏的時候,指尖有些顫抖,還好,脈搏仍在跳動,只是有些微弱。
“沒事,”他對霧刃道,“只是昏過去了。”
雪姬冷眼看著這一切。
忽然,寒芒閃過,一柄劍橫在她的脖頸之上,冰涼刺骨。
霧刃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說清楚。”
雪姬耷拉著的眼皮抬了一下,緩緩開口:
“世間一切事物的存在執行皆有規律,容不得打破規矩的東西,若有不屬於此方天地的人出現,自然要生出其他的來制衡,方可讓一切正常運轉。”
“而她就是那個打破了規矩的人。”
如若不然,“獸血”也不會有這種意想不到的效果。
雪姬推開霧刃的劍:“更多的,我不能再說,結果你們也看到了,離開吧。”
說完,她將琉璃瓶擺回了祭臺。
青棠的牙關咬緊:“你的意思是,獸血毀了,她也會……”
他不想說出那個字。
雪姬跪在祭臺前,闔上眼睛:“正是。”
青棠的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情,霧刃也盯著那祭臺上的琉璃瓶,沉默不語。
公主此行就是為了這件事,都已經到了這,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但若繼續下去,公主的性命堪憂。
即使雪姬是在說謊,他們也不敢賭那一丁點的可能性。
他們無法接受公主離開,連想一想都覺得無法承受。
“走。”青棠抱著葉舒窈起身。
霧刃最終也轉過身。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雪姬那張佈滿褶皺的臉上,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