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葉舒窈拍拍她:“你去就是了。”
“奴婢遵命。”
……
是夜,月上中天。
威遠侯柳承天從殿中走出,前面的侍女掌著燈,照亮寂靜的小路。
不一會,他就到了牢房。
羽林衛早就被他換成了自己人,見他來了,立刻將牢房的門開啟。
柳玉顏被關在西邊的那一間,而正對著甬道的這個屋子,似乎是關著個刺客。
時間緊急,柳承天看了一眼,便略過它走向西邊。
又在狹窄悠長的昏暗中行走了幾步,眼前出現另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與正對甬道那間有所不同,門並沒有完全封死,而是像通常的牢房一樣可以看到裡面。
柳玉顏就靜靜坐在地上,一雙眼睛黑洞洞的看過來,在這種環境裡著實瘮人。
總覺得這丫頭有哪不一樣了?
柳承天心裡嘀咕兩句,清了清嗓子:“找為父有何事?”
“我還以為父親不會來。”
柳玉顏一開口,更是讓他陌生,怎麼這聲音……這麼沙啞?
許是因為這地方太冷了點,穿夏天的衣裳進來都有點搓胳膊。
柳承天不禁再次看向屋內,然而柳玉顏站在暗處,實在是不甚清晰。
他確實是不準備來的,但柳玉顏說他有方法扳倒葉舒窈。
沒錯,原話就是如此:我知道如何扳倒葉舒窈,若父親感興趣,今夜子時來牢房。
不久之前柳承天聽到小廝傳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覺得柳玉顏一定是在說大話,他雖不算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但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從前在府裡的時候,他總是不怎麼說話,總是忍氣吞聲,想來性子是懦弱居多。
但今日這事……
柳承天正色:“到底是誰叫你誣陷為父?”
沒想到,柳玉顏聽了這話竟突然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按住了門欄。
燈光照亮了他的臉,自然也映出他眼中的驚詫:“果真不是父親做的?”
什麼意思?聽這話,柳玉顏還真覺得是他下毒?
“自然不是,我還沒有那麼蠢。”柳承天冷哼一聲。
用下毒這麼容易暴露的辦法,就算成功了,後續也不好處理。
他的話音落下,柳玉顏的臉色猛然蒼白,甚至身體都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不是你……她也知道……”
柳承天捕捉到了關鍵資訊:“她?你說公主?”
柳玉顏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問題,只有些恍惚道:“她知道不是我,卻還是打了我,任由我被關了進來……”
“今日之事另有隱情?”柳承天有些著急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柳玉顏忽然抬起頭,“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今夜的邀請,本來該是公主的將計就計。”
柳承天心頭一跳。
“但剛剛我改變主意了。”
這轉折猝不及防,柳承天遲疑片刻:“……為何?”
柳玉顏將頭一揚:“我已經看得分明,公主的甜言蜜語只是虛假,海誓山盟只是妄言。”
“她只是借這件事來對付侯府,根本不在乎我怎麼樣。”
“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手被她利用然後扔掉的棋子,我不再喜歡她了。”
………?
什麼?甜言蜜語?海誓山盟?
他還沒老到耳朵不好使的地步吧?
一旁掌燈的侍女也忘記了眼觀鼻鼻觀心,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柳承天彷彿受到了巨大沖